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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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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朝喉嚨裡像是有火在燒,連吞咽都很困難。

他睜開眼,迷蒙的視線盯着天花闆好幾分鐘,才想起這是酒店的房間。

到江城後,他過得每一天都沒什麼實感,經常會恍惚,問自己這到底是不是真的。

孟朝的唇幹裂了,他撐起身體,想下床找水喝,卻見不遠處的房門開着。

客廳裡隐約傳來水聲,一個身着黑色襯衫的Alpha出現在門口,他腕間的機械表閃着唯一的亮光。

陸徐行手中端着一隻水杯。望向他的時候有些意外,輕聲問:“要喝水麼?”

孟朝點了點頭,陸徐行來到床邊,将水杯遞給他。

他捧着水杯喝了幾口,溫水帶來的熱度從指尖傳遞到全身。

“先生……”

一說話,他才聽出自己的嗓子帶着嘶啞。

陸徐行打開了小台燈,房間被暖色的小燈照亮。

他俯身,伸手貼在孟朝額頭上,用手背感受他的體溫。

“你的體溫有點高。”

陸徐行從床頭櫃上拿了體溫計,遞給孟朝,“測一下具體溫度,太高的話要去醫院。”

孟朝放下水杯,順從地接過體溫計,放到腋下。

離仙庭山酒店最近的醫院……

他靠在床頭,身體的感官慢慢複蘇,感受到體表一片滾燙,應該超過38度了。

孟朝抿了抿唇,雙手揪在一起,“先生,可以不去醫院麼?”

陸徐行察覺到Omega的抗拒,“不去的話也可以,但是……”

他拖長了音調,引得孟朝不自覺地看向他,才說:“你要好好吃藥、喝水、休息,别的事,一概不要想。”

孟朝悶聲道:“可是……”

陸徐行沒有打斷他,他自己卡了殼,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自己的事,應該自己解決,但陸徐行肯定又會拿“協議”、“合夥人”那一套,堵住他的嘴。

陸徐行罕見地強硬,“沒有可是,先把身體養好。”

室内陷入沉默,孟朝心有愧疚,除了聽陸徐行的,他不知道該怎麼辦。

過了一會兒,陸徐行看了下機械表,幽幽道:“五分鐘到了。”

孟朝把體溫計取出來,轉動着看度數,“三十八度九。”

明明沒有受風,沒有着涼,為什麼會燒成這樣……

他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比之前更燙了。

陸徐行把裝有藥片的鋁箔闆遞給孟朝,“先把退燒藥吃了。”

孟朝把藥片取出來,丢進嘴裡,仰頭咽了下去,陸徐行适時把水杯送到他手邊。

他喝了水,徹底把藥片沖到胃裡。

孟朝頭腦燒得昏沉,突然想起——

半夜三更,陸徐行怎麼會在他房間裡?

難道他白天昏睡過去後,陸徐行一直在這裡看着他?

孟朝遲鈍道:“先生,你……一直守在這裡麼?”

陸徐行的腕表上,顯示的時間是淩晨三點十五分。

他一直沒睡?

陸徐行輕輕點頭,“我問了醫生,你情緒波動太大,容易高燒、嘔吐,甚至誘發潮期,在夜間要尤為注意。”

“我擔心你的身體。”

所以他會守在這裡,直到現在都沒睡下。

孟朝詳細地看過陸徐行的日程表,他今天還有工作,不睡覺的話怎麼撐得住?

“先生。”

孟朝捂着眼,不敢面對陸徐行。

“我吃了藥,很快就能退燒,你也早點休息吧,我沒事的。”

“好。”

陸徐行答應得很快,出乎孟朝的意料。

但他說完,便拿出一隻手環,“可以戴上這個麼?它可以監測你的體溫、心跳、睡眠、血氧飽和度和壓力值,還能自動記錄潮期。”

“它連在我的手機上,我看着那些數值,就能知道你沒事,我也安心了。”

手環很新,表面的薄膜尚未揭下,是新買的。

孟朝望着通體黑色的手環,戴上之後,他的所有身體反應和情緒,都會被陸徐行知曉。

這些是很私密的東西,以前,他從不願意讓旁人知道。

可眼前的人,是陸徐行。

為了他,熬到淩晨都沒有睡下的人。

孟朝張了張口,“……好。”

陸徐行唇角勾起,摩挲着手環光滑的表面,“我幫你戴上。”

孟朝伸出左手,手環的背面略顯冰涼,貼在滾燙的肌膚上時,他險些顫了顫。

陸徐行快速調整好表帶的長度,将手環徹底扣好。

這款手環的表盤略大,襯得孟朝的手腕越發細瘦。

将近兩個月的食補,效用似乎并不大。

孟朝心裡裝着的事情實在太多了,這些事壓着他喘不過氣來,身體怎麼可能會健康?

陸徐行心想,要趕快把這些爛事都處理完,帶孟朝回江城,再也不回來。

他扶着孟朝躺下,蓋好被子,“睡吧。我把今天的日程都推掉了,有什麼事,記得叫我。”

孟朝喉嚨哽住了,這是陸徐行第幾次為他修改行程了?

陸徐行起身離開,輕輕關上了房門。

屋内又陷入黑暗。

孟朝滿腦子都是陸徐行,他幾乎忍不住要告訴對方真相,卻又不敢讓陸徐行承受失望。

如果陸徐行知道,他好不容易找到的Omega并不能治療他的病,又該怎麼辦?

不對……

孟朝皺着眉,卷起被子縮成了一團。

經過這些天的事,陸徐行對他在六中遭受的一切,大概早已調查清楚。

那陸徐行肯定會知道,他在高中時期就有潮期紊亂的毛病。

陸徐行那麼緊張他的身體,一定會把他的症狀告訴醫生。

醫生一聽便知,他可能是生殖腔及腺體發育不全。

陸徐行會不會已經知道了一切?

那為什麼陸徐行沒有來诘問他?

陸徐行……當真能夠忍受這種程度的欺騙麼?

這時,手環忽然輕微震動一下。

孟朝好奇地看向手環的屏幕。

竟然是陸徐行發來的消息。

【不要多思多想,早點休息。】

這、陸徐行怎麼會知道他還沒睡,還在想事情?

手環有這麼智能?

孟朝終于切身感受到手環的厲害。

陸徐行靠這個手環,幾乎可以掌握他的一切。

他在對方面前,完全沒有了秘密。

這也太過了……

孟朝趕緊閉上眼,努力讓自己睡覺。

可能是退燒藥起了作用,本以為很難睡着,但沒多久他就睡得什麼都不知道了。

另一邊,陸徐行看到孟朝的心跳逐漸平穩,應該是真的睡着了。

他吃了藥,打了抑制劑,按了按太陽穴,閉上幹澀的雙眼,和孟朝一同睡去。

月光退去,日光透過窗簾,灑滿了卧室。

陸徐行一般在八點起床,從來沒有睡這麼久,一覺睡到了中午。

他先在手機上看了一下孟朝的狀态,體溫恢複正常,心跳呼吸平穩,還在深睡。

陸徐行放松了一些,簡單洗漱後,去往書房處理工作。

直播間的相關熱搜居高不下,大量的網友湧入山縣的各種官方賬号之下,要一個說法。

孟朝雖然沒有露臉,但他被張主任、體育老師和吳銳針對的事,整個年級的同學都知道,有些人在網上點出了孟朝的名字,但沒過半分鐘,相關的評論就被助理團隊監測到,進行了清除。

陸徐行帶領的團隊,做事一向迅速。

教育局和學校開了一個接一個會,商量如何處理這件事。

因為陸徐行讓人将張慶國犯罪的證據提交了上去,所以沒等雙方商議出一個結果,這位曾經不可一世的教導主任,便在開會當時,被警方當衆帶走。

至于吳銳,他本就因為騷擾孟朝進了看守所,如今被舉報,更是罪加一等。

吳嘯的家人自從他被抓之後,一直在想辦法,所以才會讓吳銳找到孟朝,想讓他簽諒解書,減輕吳嘯的罪行。

現在吳銳也被抓了,他們更是急得團團轉,找了好些律師,準備先讓吳嘯取保候審。

按陸徐行的脾性,他不會讓吳嘯有任何喘息的機會。

畢竟,在六中的那三年裡,他從來沒有放過孟朝。

但助理說,吳嘯想取保候審之後,親自登門向孟朝道歉。

道歉。

對吳嘯來說,可真是個稀罕的詞。

吳嘯一點都不像會悔改的人,會見律師的時候,一口一個“賤人”,恨不得殺了孟朝。

他要找孟朝,不是想道歉,是想殺人。

殺人未遂,會比施暴未遂判得更重。

陸徐行沒有阻攔,隻是派了三個專業保镖暗中跟在孟朝身邊。

外面鬧得風風雨雨,洪水滔天,孟朝這個當事人這裡,卻顯得歲月靜好,格外安甯。

他還在病中,吃得很清淡,嘴巴裡沒有什麼味道,總想吃點别的。

他吃飯口味偏重,如今桌上的飯一點油星都沒有,更是沒胃口了。

陸徐行的視角下,孟朝本就吃得少,現在飯量比小貓還要小。

他把清粥向孟朝推了推,“寵物醫生說,七月隻有四個月大,它吃得可比你多。”

孟朝摸着肚子,倦倦地說:“沒胃口。”

他很少這麼直白地表達自己。

陸徐行從前看孟朝,總是要猜,猜他在想什麼,猜他為什麼心情不好。

沒想到,Omega還有說話直白的時候。

這是不是說明,孟朝正在向他敞開心扉呢。

而且孟朝是個邊界感很強的人,很在意自己的隐私,卻戴上了那個手環。

陸徐行見孟朝抿了抿唇,引誘道:“喝完粥,一個小時後,可以喝一杯葡萄果茶。”

孟朝眼睛亮了亮,“真、真的?”

這次生病,陸徐行對他的飲食看管得十分嚴格。

也能理解,他忽然生病,陸徐行怕是吓到了。

陸徐行眼見Omega上鈎,笑道:“真的。不過病好之前,隻能喝這一次。”

一次也好。

孟朝覺得值了,精神也好了許多,捧着粥碗喝空了。

葡萄果茶到手裡的時候,他恍然了一瞬。

他到底是喜歡果茶、喜歡葡萄,還是喜歡……别的?

比如說……人?

打住。

孟朝搖了搖頭,自欺欺人地把危險的思緒甩了出去。

三天後,孟朝痊愈,與陸徐行去了警局。

警官、教育局的人都在,他将之前回校見張慶國時錄下的錄音放了出來。

錄音中,張主任極其嚣張,聲稱自己在教育局的熟人多得是。

洩露孟朝舉報消息的接線員,甚至還有局長,都和這些事有牽扯。

官方又花了一整天對這些事情進行調查,終于在直播間事變後第四天發布了公告。

公告内容說,孟朝在直播間中的話基本屬實,涉事人員都已被刑事拘留。

公告之外,那個接線員被開除,被起訴。至于局長,那是張慶國撒了謊,他隻是有個親戚和局長是鄰居,就覺得和局長搭上了關系,到處用這個關系欺壓别人。

塵埃落定後,陸徐行聽跟進案件的律師說,張慶國和吳銳、吳嘯三人在看守所碰面,三人打了起來。

他要來了那段監控,将孟朝帶來書房,“有段狗咬狗的畫面很精彩,我想讓你看看。”

給孟朝點的那杯葡萄果茶送到時,陸徐行打開了那段監控視頻。

畫面上,張慶國和吳銳、吳嘯碰面,往日耀武揚威的三個人面色發灰,一臉苦相。

張慶國整個人瘦了幾圈,擡起病态的臉看到吳嘯,像是想起了什麼,忽然炸了。

“都是你……都是你這個蠢貨害的!”

他一巴掌扇到吳嘯臉上,生生打掉了吳嘯一顆牙。

吳銳罵了句髒話趕忙去攔,“你打我侄子幹什麼!”

張慶國氣笑了,“要不是你這個腦子進水的大侄子,我們會進監獄?啊?他怎麼不去死?!招惹誰不好,偏偏惹上那個瘋子!你還護着他,你也不想想要不是因為他,你會坐牢?”

他罵完又哭了起來,“諒解書……孟朝根本沒答應我,出不去了……”

吳銳被罵了一通,竟然停了手,任由張慶國打吳嘯,好像現在才意識到他的處境是誰造成的。

沒幾秒,他和張慶國一起打起了吳嘯。

吳嘯滿嘴噴血,狼狽地逃竄,可他躲不過張慶國那肥胖的身軀,隻好企圖用親情感化吳銳,“别打了别打了,我們可是親叔侄啊!叔你怎麼跟着外人一起打我啊!”

吳銳一腳踹到他肚子上,“我沒你這個大侄子,要不是為了幫你,我會被抓麼?當年也是你說孟朝拒絕你的表白,讓我故意體罰他的!沒有你我會惹上他?!”

三個人狗咬狗扭打在一起,但沒兩分鐘就被警官及時制止。

然而三個人臉上都已經挂了彩,吳嘯受傷最嚴重,頭破血流,看守所的地面上全是他的血,像是殺豬現場。

看到他們滿臉憤恨的模樣,孟朝噗嗤一聲笑了。

視頻結束,他看向陸徐行:“先生,謝謝你讓我看這些解氣。”

陸徐行唇角翹起,“解氣就好。”

孟朝偏過頭,透過書房的窗戶,也能看到仙庭山的山景。

“先生,下午我要去仙庭山寫生。”

上次孟朝出門,被吳嘯尾随、威脅。

陸徐行不得不問:“你一個人?”

“嗯,一個人。”

孟朝很堅定。

從前,山縣對他而言是一座逃不出的囚籠,現在,他讨厭的所有人都進了看守所,至少要在裡面住上半年,判決結果才會下來。

在這座城市,他終于得以喘息。

上次去仙庭山,是為了引吳嘯上鈎。

這次,他終于可以認真看這裡的景色。

下午,孟朝獨身一人上山,心境和之前完全不同了。

他坐索道上去,來到山頂最大的金殿前,今天日光很好,金色的殿頂沐浴在陽光裡,折射出輝煌的色彩。

他找好位置坐下,取出平闆心無旁骛地開始畫畫。

仙庭山是山縣最大最好的景區,即便夏日炎熱,遊人也絡繹不絕,形形色色的人從殿前經過,出現又消失,隻有金殿永遠屹立在此。

孟朝放下畫筆時,望向碧藍的天空。

壓在身上三年的石頭,被他親手徹底推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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