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芳的步伐有些搖晃,仿佛随時會跌倒。井炎知下意識地伸出手想要扶住他。
但就在他即将觸碰到北芳的瞬間,北芳卻像是嗅到了什麼危險的氣息,猛地往後退了一步。
他的動作不大,但帶着明顯的抗拒。
井炎知的手僵在半空中。
“有事。”北芳的聲音有難以自抑顫抖,不自覺地摸向自己後頸的腺體,仿佛在确認什麼,“都怪你。”
“……”井炎知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
北芳終于擡起眼,深淵般直視着井炎知,嘴唇微微動了動,聲音比剛才更加清晰,卻也更加疏離:
“都怪你。”
井炎知的腦海中閃過許多個可能。他試圖理解北芳這句話,但無論他怎麼想,似乎都無法找到一個合理的解釋。
怪我?為什麼?
護士正在調整點滴速度,醫生合上病情記錄本。井炎知結束胡思亂想,立刻湊上前:“醫生,他怎麼樣了?”
醫院裡彌漫着淡淡的消毒水氣味,白熾燈的光線冷冽刺眼。這裡是距離影視城最近的醫院,清晨的急診室依舊忙碌。
醫生戴着藍色的醫用口罩,眼神透過鏡片現出幾分不容置疑的嚴肅:“病人對牛奶有嚴重的過敏,别再讓他接觸任何含有牛奶成分的食物。他這次能撐過來完全是靠意志力,但過敏反應是可能休克緻命的,絕對不要掉以輕心!”
“……”井炎知想起早上那兩口牛奶。
算是知道為什麼怪他了。
“我……我不知道。要提前知道的話,怎麼也不會給他喝。”他抓抓後腦勺,斟酌着頓了頓,還是趕在醫生離開前開口道,“那他這次發情期那麼嚴重,是跟過敏有關嗎?”
醫生眉間緊蹙道:“發情期?病人沒進入發情期。你知道他是頂級omega嗎?”
井炎知愣了下,誠實點頭:“也是不久前才知道。怎麼了嗎?”
“……好吧。”醫生耐心解釋道,“頂級omega跟普通omega有所不同,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調控腺體,于短時間内迅速産生大量信息素。尤其是在發情期前的那段敏感時期,一定要做好相關的防範措施,如果不打阻隔劑穩定劑,就要盡量避免任何形式的刺激,否則就很容易像這次一樣失控。”
井炎知看向病床上意識未醒的北芳,低聲問道:“頂級omega的信息素……真的有那麼厲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