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他悶哼一聲,身體蜷縮起來,還沒等他緩過勁,井炎知的拳頭又接二連三地落了下來。拳腳交加的聲音在狹窄的巷子裡回蕩,男人的慘叫聲漸漸變得微弱,最後隻剩下斷斷續續的呻吟。
井炎知終于停了手,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男人癱坐在地上,像看一灘爛泥。他一邊掏出剛買的手機,一邊蹲下身,從男人口袋裡摸出一盒香煙,煙盒已經被壓得變形,帶點兒血,散發出一股難聞的氣味。
井炎知皺了皺眉,随手将煙盒丢到一旁。
手機屏幕的光映在井炎知的臉上,勾勒出他冷硬的五官輪廓。他的眼神裡沒有一絲波動,仿佛剛才不過是随手處理了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
周圍依舊是一片黑暗,隻有男人的喘息聲在巷子裡微弱地回蕩。
井炎知熟練地撥出一個電話号碼,響了兩聲後對方很快接通:“哪位?”
電話那頭背景嘈雜,隐約能聽見酒杯碰撞和人群的談笑聲,俨然是一場屬于上流社會的聲色犬馬。
“周震。”井炎知低頭蹭了蹭鞋底,朝巷外走了兩步,“我是你兒子。”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随即傳來一聲好笑的嗤嘲。
周震甚至把手機拿遠了些,确認了一眼這個完全陌生的号碼,譏諷地說道:“打錯了吧你?”
“不會錯。”井炎知道,“那天我們在影視城出口見過一面。”
今早井濯給他留電話号碼的舉動,倒是提醒了他一個事實。雖說20年間确乎物是人非,然而此間畢竟還是有些東西未曾改變。
而圈内人誰都知道,周震一直留有一個私人号碼,幾乎不會往外撥号,但話費一直在續,沿用了好多年。
“嘶,我想起來了——不過那又怎麼樣?”周震不耐煩地啧了聲,“你們這些拙劣的把戲,我見過太多。你說你是我兒子?那我還是你爹呢!證據呢?”
井炎知似乎也早有預料,字詞遊刃有餘地滾過舌尖:“你xx上有兩顆痣,直線距離五厘米。小時候你硬拉我陪你泡澡,還指給我看過。”
“woc!”周震幾乎彈射而起,既不可置信又大為震驚。
因為這兩顆痣太私密了,除他自己壓根沒給其他人看過!這人是怎麼知道,并且還如此精确地指出來??
“你究竟想跟幹什麼。”
“幫我一個忙。”井炎知說,“這事兒對你來說,應該不費吹灰之力。”
聽完之後,周震沉默了片刻,似乎還在消化這些荒謬絕倫的信息。等他聲音再次響起時,已經恢複了些冷靜,但裹挾在聽筒電流中的聲音,依舊帶着幾分不可一世的倨傲。
“想讓我幫忙的人可太多,你又憑什麼讓我幫你?”
“理由就是——你未來會跟一個alpha結婚生子,”井炎知伸了個腰,嘴角勾起一抹不懷好意的笑,“想不想知道,你究竟是上面那個,還是下面那個?”
周震:“……”
周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