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隻剩下一種可能。
“周震都跟你說了?”
井炎知餘光瞥見北芳三番兩次快要歪碰向車窗,索性省點麻煩,直接把他的腦袋按靠在自己肩膀上。
“不才,幫忙盤下你們那棟筒子樓的正是在下我,所以知道地址也很正常吧?”姚序秩看了眼後視鏡,“不過别擔心,我們都是奉公守法的正經人,不會用違法手段要挾你的。”
北芳在颠簸中哼了一聲,柔軟的發頂蹭過井炎知下巴。姚序秩從扶手箱摸出瓶礦泉水往後遞:“給他喝點。吐我車上得加洗車費。”
井炎知簡單掃了眼,還是阿爾卑斯山冰川水……以前覺得死裝,都是H2O誰又比誰高貴,然而此時此刻身處“異國他鄉”,居然還有那麼點相見恨晚的感覺。
說多了都是淚。
“雖然想巴結阿震的人數不勝數,”姚序秩意猶未盡似的頓了頓,“但像你這樣一上來就喊爸爸的,還是少見。”
井炎知擰瓶蓋的手一頓,掌心中水面微微晃動。他表情認真地說:“他真是我爸。”
“……你要是說你是周叔的私生子,還更可信一點。”等紅綠燈過程中,前車尾燈閃着紅光,映在姚序秩哈哈一笑的臉上,“但你說周震是你爸?他今年才24歲,你看着少說也是成年了,那豈不是說明他還不到上小學的年紀,就有了你?
“這已經不叫驚悚,簡直可以載入人類史冊!”
“……”
井炎知确實無言以對。
有那麼一瞬間他很想沖去醫院做個親子鑒定,好證明他确實沒有發瘋胡說八道。但……
依他對目前極不利我的局勢來看,估計會親子鑒定失敗,概率直逼99.99%,比血濃于水的父子關系還高的那種。
見他确實沉默沒話說,似乎墜入了詭異的自證陷阱,姚序秩同情地歎了口氣:“本來呢,阿震想直接給你預約腦科全項目檢查,等妄想型精神障礙結果出來後,就把你關進精神病院,省得出來禍害人間。”
說完還忍不住輕笑一聲,像是覺得這個想法很有趣。
井炎知:“……”這倒是周震能幹得出來的事情。
“不過我攔住了。”姚序秩的食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着方向盤皮質包裹的邊緣,“你可要好好感謝我~”
井炎知的目光直盯着後視鏡裡的年輕alpha:“為什麼?”
他心裡清楚,姚序秩雖然不吝于表現善意,但也絕不會無緣無故地對一個陌生人幹涉甚多地伸出援手。他做事向來有自己的理由,尤其是在這種場合之下。
“你應該有你的動機吧。”井炎知不鹹不淡地說。
“因為……”姚序秩不慌不忙地按下中控台按鈕,儲物格彈出一沓裝訂成冊的文件,遞給了後座,“我的綜藝還差個素人評委,有興趣了解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