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炎知看着那雙桃花眼微微垂斂,路燈與日落的光交相輝映在omega的側臉上,正猜想這沉默是否會永遠延續下去時,一陣清風突然裹住了他。
omega的手掌繞過beta的後腰,發頂無意地蹭過他的下巴,帶起一陣細密的癢。井炎知愣了下。沁鼻的味道被阻隔劑濃烈到發苦的薰衣草味掩埋了。
這個擁抱極為輕,輕到仿佛沒有,手臂懸在背側虛虛環着,就好像在抱一張泡發的紙,隻有小心翼翼,才能不化成齑粉。
“什麼啊?你怕我痛嗎?”井炎知想也沒想,單手一勾,将人結結實實地按進懷裡,“要這樣才會有效果。有沒有好點?你的心怦怦怦跳得好快,是不是因為他的信息素很臭?我就沒有信息素,這樣就不會影響到你。”
“你,”北芳手足無措地抿了下唇,有些頭昏腦脹,“很啰嗦。”
但他很喜歡。喜歡他莫名其妙的關心,這樣至少能說明在井炎知眼中,他并不是可有可無的跑龍套。
原來喜歡是這種感覺。
不像剛才那樣被信息素驅使,而是單純地讓自己的心意策馬揚鞭。
井炎知不以為然道:“你嫌棄我啰嗦了。沒事的。畢竟你們匹配度那麼高,所以才會聊得那麼開心。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我可以理解。”
“…………”
北芳閉了閉眼,很想從語庫中搜羅出句子來為自己做個辯駁,但卻連一個字都抓不住,因為此時灼熱的呼吸已經絞得他肺部相當難受。
井炎知也發覺了他的異樣,低聲問道:“你怎麼出了這麼多汗,還有點抖,呼吸也……”視線順着他的薄背看向掌心裡的檢測儀,沒有反應。不是發情期啊?
北芳悶聲:“你幫我拿一下包裡的領帶。”
“然後,手背到後面。不要動。”
井炎知一一照做。但他能明顯感覺到,北芳綁他的動作抖得不行,有好幾次都沒能打上結。便不解地向後問:“你要做什麼?你可以直接說,我不會阻止你的。”
他也不是蠻不講理的人,把話說清楚,不至于玩這個吧?
北芳顫聲:“我……這樣做,是為了保護我們。”
井炎知:“啊?”
北芳拽緊最後一個死結,幾乎是強撐着意志地從助理包翻出抑制劑,像茹毛飲血的野人那樣,用牙撕開包裝掰下安瓶,然後娴熟地将抑制劑紮入脖頸,不太勻速地推空。
“等等,該不會,”
井炎知結舌,看着信息素檢測儀仿佛電量耗盡般,快速地頻閃了幾下紅色,恍然意識到剛才應該是因為阻隔劑的緣故,把omega的信息素遮蓋了大半,所以才沒有出現警報反應。現在、現在……
“喂,你還要打?不要一次性打那麼多,對你身體傷害很大!”
井炎知低喝,掙紮的手腕被勒出一道又一道不淺的紅痕。
然而北芳卻充耳不聞似的,已經反手注入了三支抑制劑。他艱難地跪伏在地上,喉間傳來克制的輕咽。
他不是很願意接受現狀。但現實還是狂風暴雨地降臨了。
燙、很燙,身上微微汗濕的襯衫緊貼着背脊,往日沉靜的桃花眼被渡上一片又一片的水光,每一寸皮膚都在渴求alpha信息素的安撫。
omega趕在理智熔斷前叫了好幾聲井炎知的名字,有些語無倫次:“抱歉。我,我要咬你了。因為我發,情期,信息素太多,要轉移一點到你身上,不然我可能……可能不行。你會,不舒服,會很不舒服。但是,就一會,你沒腺體,很快會自動分解。請忍耐一下……抱歉……”
待宰羔羊般的井炎知:“……”
什麼??=口=!
下一秒,北芳踮起腳,井炎知還沒來得及眨眼,滾燙的呼吸就已噴在頸側。緊接着脖子傳來一陣刺痛,北芳尖銳的虎牙咬進他的皮膚,仿佛有電流順着脊椎炸開,酥麻的快感不由分說地帶着他直入雲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