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視線範圍内。我在這兒等你。”
omega的體溫比他的掌心更涼,指腹甚至能感受到皮膚下微微跳動的脈搏,像蝴蝶的振翅。
北芳垂眸凝視着他的手,但沒作任何回應。
井炎知這才緩慢地松開了五指,嗓音略帶沙啞:“……沈均怡發了你的新通告給我,我想跟你核對一下。”
其實并不是,完全不是。他知道這是借口。但他為什麼要找借口呢?
“嗯。”
待到北芳與紀佑并肩同行,兩人的距離遠到已經無法聽清對話時,井炎知才後知後覺地摸出口袋裡震動的東西。他原以為是手機,或許是沈均怡又給他發消息了,但觸到某個熟悉質感時卻愕然僵住。
信息素檢測儀在掌心發出黃光,明明滅滅,在火燒的夕陽下顯得如此微弱。
這說明剛剛空氣中彌漫過alpha的信息素。
紀佑明明戴着抑制手環。
草?他故意的?井炎知低罵一聲,太陽穴上的青筋跳了幾跳。
但他也隻是一個藝人助理。隻能将檢測儀合攏在拳心之中,然後目光灼灼地緊盯着北芳,以防紀佑一旦有什麼小動作,他都可以及時遏止。
然而實際上卻并沒有發生什麼,beta連一絲越界的行為都沒能看見。兩人反倒……相談甚歡。
井炎知身上的肌肉繃了繃,随即邁步朝北芳走去。但紀佑似乎是因為發現他的靠近,所以草草結束掉話題,隻留下一句:“真不用我送你回去嗎?”
北芳笑道:“不用。”
“行吧。”紀佑也不再堅持,離開前還專門搖下車窗,用手比了個打電話的動作,“到了給我發消息。”
目光掃過一旁的井炎知,不忘挑釁地沖他挑眉。
“打不到車的話随時找我,我可以幫你約一輛專車。”然後得瑟地揚長而去。
井炎知哈了一聲:“莫名其妙。神經病!!”
但長他人志氣就是滅自己威風,氣憤歸氣憤,紀佑倒是提醒了他一個殘酷的現實。
那就是他确實窮得叮當響。
雖說最近除了少得可憐的工資外,他還有一筆評委出場費的收入,但大多都用來填狗仔的買斷費了,畢竟總不能讓沈均怡一個姑娘承擔所有。這樣的話别說買車了,井炎知連學駕照的錢都拿不出。
由奢入儉難,誰能想到金枝玉葉的大少爺,有天也會淪落到一無所有的地步。唉。
“你找什麼?”
井炎知擡高手臂,過了會兒才意識到北芳是在找助理包,于是遞送到他面前。北芳很快從中摸出了瓶阻隔劑,然後胡亂地往自己身上噴。
井炎知靜下來,看他噴得很多,發梢被氣流掀起又落下,原本就見底的瓶身堅持不了多久,出來的白霧很快稀薄起來。
“沒了。”北芳扔下阻隔劑瓶,骨碌碌滾了幾圈。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井炎知注意到他緊張的肩膀緩慢放松了。
但還不夠。他身上其他alpha的味道,還沒有完全蓋過去。
井炎知道:“我身上有,你要過來嗎?”
因為知道井濯很讨厭北芳的信息素,哪怕一點,所以每次井炎知出門時都要噴大量的阻隔劑。雖然可能已經消散了大半,但聊勝于無,是吧?
北芳怔怔地定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