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要的松鷹花紋,喜歡嗎?”
“喜歡!哥哥你真好!”文汐得意地看向某人,錢袋什麼的和劍套比起來,弱爆了好嘛!
黃诼冷哼:“什麼松鷹,看着像麻雀!”
“呵呵,有本事你别惦記!别過兩天又想辦法從我這騙走!”
“有本事你自己長腦子,别被人騙!”
“好啊你承認了是不是!我的手套,圍巾,腰帶,哪個不是被你騙走的!你個男的圍一女式腰帶,惡不惡心啊!”
文汐越說越氣,抱着文沁的胳膊撒嬌:
“哥哥,你看黃诼,又欺負我!”
“不可直呼小侯爺的名字,教過你多少次了。”
文汐把盤好的絲線放到一邊,以防被妹妹弄亂,然後聽到黃诼告狀:
“文文你看她,平時就對我大呼小叫,從來都不知道尊敬兄長!”
“文文也是你叫的?”
文汐跳起來,眼看兩個人又要動手,文沁無奈道:“我這還有一條發帶,你們誰要?”
“我!”
“我!”
文沁猶豫了一下,把紅色的發帶從中間剪成兩段,用黑絲線補了邊,和上面黑色的繡紋合成一體。然後笑眯眯地給了一人一個。
兩人表情默契地變成嫌棄,可都握在手裡沒有松開。
“上面繡的是平安符,”文沁看向黃诼,“聽聞掖西兇險,一定要小心些。”
“他可是侯爺,用不着他沖鋒陷陣,有什麼好小心的,”文汐翻了個白眼,“哥哥就是偏心,我上個月跟戎人打仗,也沒見你這麼關心。”
黃诼也道:“此行是和朝廷的派兵一起,确實不用多慮。隻是……”
他看向文沁,挑眉:
“若為兄得勝歸來,也給我做一個劍套怎麼樣?”
“可以,你要什麼圖案的?”
“還沒想好,”
這次換成黃诼向文汐得意一笑,後者被氣得臉黑,
“等我想好了寫信告訴你。”
“好啊。”
陰涼的樹下,幾朵桐花輕輕飄落……
……
文沁覺得頭疼極了,迷迷糊糊喝進來什麼難喝的藥。
“苦——”
他半生都在喝藥,卻沒有一次能習慣這種苦澀。嘴巴裡被塞進什麼東西,清甜在舌尖漫開。
是蓮子糖的味道。
他是回到西京了麼?
他努力睜開眼,眼前有個模模糊糊的人影,墨色長發以緞束之,是很顯眼的一抹紅。
“小……侯……爺?”
他疑惑地問,下意識以為他從掖西回來了。
“娘娘醒了!娘娘醒了!”
他聽到一個激動的聲音,腦子裡那些迷蒙的絲霧突然消失。
眼前漸漸清晰,他看清了喜極而泣的秋蒲,也看到了身形僵硬的太子。
周圍的一切都無比清晰地提醒他,他是在東宮,那個西京,那些從前的日子,再也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