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诼一手摟緊文沁,一手收劍回鞘,譏諷道:“果然,還是那麼沒用。”
裴瀝青臉色灰敗,仿佛還在回味剛才的劍光。
“讓開,你擋不住我的。”
裴瀝青看着地上的劍,又看向黃诼,突然笑了。
“小侯爺,”他笑得很詭異,“屬下把忠勇侯爺府全燒了,包括祠堂一十七個牌位,你看,這火光多麼好看啊。
“你知道嗎,黃明的腿廢了,他還丢了一根胳膊,被我折磨地死去活來,哈哈,還有其他人,你不知道,大理寺八十一道刑罰是多麼有趣……”
“夠了!”黃诼的眼神充滿同情,“你在拖延時間,有多少援兵呢?我想想,該不會是大理寺所有人手吧?”
裴瀝青聳聳肩:“無所謂,有你這條大魚就夠了。”
黃诼擡頭,發現遠處房頂的弓箭手,還有近處越來越清晰的腳步聲。
“娘娘!”
秋蒲和如風還有一群官兵沖進來,驚呼,
“你放開娘娘!不要傷害他!”
“娘娘?”
火光下,黃诼的五官越發立體,他嗤笑道,
“你們踏馬的真都瞎了?還是演戲上瘾了?這踏馬是個女人?”
如風朗聲道:“奉皇上禦旨,太子妃不幸薨逝,請各位捉拿兇手,生死不論。”
裴瀝青好整以暇:“女人也好,男人也罷,馬上就是死人了。”
一根軟劍貼到喉嚨上,秋蒲掐住裴瀝青的脖子,冷笑:“齊家的人果真陰險!”
“姑娘,你抓我有什麼用呢?”裴瀝青認真道,“在下隻是齊家的一條狗,你該挾持這位大内統領,或許還能有點價值。”
“呵呵。”黃诼沒忍住笑出聲。
“秋蒲姑娘原來深藏不露,”如風話中沒有感情,“得罪了,這并不是太子的意思。”
随後命令:“放箭!”
箭矢從四面八方而來,隐在暗處的文家心腹們此時果斷出手,一片混戰後,黃诼等人已經成功逃脫。
“果然……”
裴瀝青自嘲一笑,然後看向如風,
“方才,多謝。”
如風雙唇抿緊,卻說:“方才,抱歉。”
随後帶領官兵追了上去。
當天晚上,原忠勇侯府失火,殃及文國公府,新婚不久的太子妃不幸殒命。與此同時。大理寺失火,無數囚犯葬身火海之中,包括黃氏餘孽。
也有人說,是黃賊劫獄,因為從那天以後,通緝令成倍地張貼,貼到大江南北,賞金一度達到白銀十萬兩。
還有人說,太子傷心過度,一度病倒。衆人都十分心疼這位深情又不幸的太子,京城群芳們的芳心又蠢蠢欲動了。
也有人心疼這位短命的王妃,這麼好的家世,這麼好的夫君,聽說和太子也很恩愛,卻實在命薄,連一個風光的葬禮都沒有。
一直到消息傳來,聽說太子要為發妻守孝,再不續弦。于是,又有無數芳心破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