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的孩子。”
婦人歎息,
“你是阿野的朋友吧?他遇到什麼事情了嗎?怎麼會突然回來?”
文沁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能模糊地說:“夫人,等大胡子——阿野哥醒了,讓他親自跟您說吧。”
婦人不見怪,反而貼心解釋道:“我隻是阿野的鄰居,早起看到他家大門開了,便知道肯定是他,這孩子從小沒爹沒娘的,也不會有其他人了……”
說完搖搖頭,文沁低了頭不說話。
然後婦人便出去了,不知多久才回來,把昏沉沉的文沁叫醒,喝下一碗湯藥。
然後文沁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再醒來時,發現自己渾身冒汗,卻舒服了很多,身上蓋着幹淨的被子,屋子裡也被人收拾過了。
大胡子被搬到了一個矮榻上,像睡了也像昏迷了,肚皮上晾着已經被縫好的傷口。
文沁輕輕爬下床,生怕吵醒他,這時卻有一個清靈的少女進來,她臉上也蒙着紗,手上端着木盤,上面有兩碗藥,還有一些食物。
“你醒啦!”
少女放下盤子,伸手推文沁,
“怎麼下來了,你現在可不能出門。”
文沁咳嗽了兩下,那少女柳葉眉立即豎起:
“快回被窩裡,再着涼就麻煩了!”
文沁立即倒退回去,少女這才放心。端起一碗藥:“這個是你的。”
文沁接過來,小聲道:“多謝姐姐。”
少女又端起另外一碗藥:“謝強,這是你的。”
大胡子沒說話,文沁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少女翻了一下他的眼皮,又探了一下呼吸,無奈道:“暈過去了。”
“暈了?”文沁輕舒一口氣。
“失血過多,還有傷口發炎引起的高燒。若非醫治及時,已經沒命了。”
她言簡意赅,語氣十分司空見慣,像個大人。
文沁忍不住看她的面紗,被她瞪了一眼:
“趕緊喝藥,你怎麼才喝了這麼一點?”
文沁立即小口小口地咕咚起來,終于把一碗藥喝完,臉苦成了一朵菊花。
少女忍不住笑出聲,文沁不好意思地摸摸腦袋。
又把肉粥端給他:“把這個喝了。對了,我是姜玄音,玄色的玄,聲音的音,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文沁,三點水的沁。”
他老實回答,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問:
“姜姐姐,這是什麼地方,離西京有多遠?”
姜玄音滿眼詫異,她看看矮塌上的大胡子,又看看文沁,說:
“你不知道這是哪裡?那你一路是怎麼來的?”
“我……”是被他擄來的——可是文沁沒有說出口,這對好心的母女顯然不知道大胡子在外面做了些什麼,他真的要把真相告訴她們嗎?
少女卻不等他說完,收起空藥碗,匆匆忙忙出去了。
再來就是之前那位夫人了。
姜夫人仔仔細細地看他的臉,問:
“孩子,你姓文?”文沁點點頭。
“真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