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啊。”
黃诼漫不經心地摘掉面具,露出那張棱角分明的臉。
他把老虎挂到文沁臉上,自己戴上那個兔子。
“抓緊了。”
攬住文沁,幾個身影就從低矮的巷子裡消失。
從拐角處走出來兩個人,面面相觑。
“青之,這……”如風欲言又止。
裴瀝青神色陰沉:“召集人手,包圍慈雲寺。”
這邊黃诼把文沁帶回寺廟,囑咐他不要亂走就下山了。
文沁把縫好的沙包送給小沙彌,還有一些在廟會上買的小玩意兒。
小孩子們一掃失落的心情,玩鬧起來。
隻有廣白待在屋裡不出來。
文沁進去看他,這孩子倔強地閉着眼,一聲不吭。
輕輕歎息一聲,正打算離開,聽見門外傳來主持老邁又平和的聲音。
“施主,這裡便是我一衆弟子的住所。”
又聽見:
“該做晚課了,為何還在此玩鬧?”
小沙彌們紛紛放下玩具,站成一排,文沁拽着廣白出去,當場石化。
隻見主持旁邊站着一位施主,長身玉立,不是太子殿下又是誰?
太子已經除去了白日裡的華服,一身玉白的長衫,仿佛隻是個溫潤的尋常公子,此刻正擡眼朝自己瞧過來。
“啊——主持。”
文沁尴尬地摸臉,摸到了臉上的面具,這才松了一口氣。
“小施主。”
他此刻很感激主持沒有叫自己“文施主”。
“主持,我送他們去做晚課。”
說完不等回應,就帶着衆沙彌往晚殿的方向走。
剛走出幾步,松了一口氣,回頭卻見主持和太子也跟了上來。
文沁加快腳步,到了晚殿以後,眼瞅着主持和太子也走到門口,幹脆一不做二不休,站到角落裡。
主持走向大殿最前端,太子卻轉了個彎,走到後面,正好站在文沁身邊。
一縷紅綢滑過眼前,文沁欲哭無淚,早知道太子也要做晚課,他方才就出去了。
主持帶領衆人誦讀《大忏悔文》,文沁不會背,卻聽見身旁珠玉清潤的聲音,混在一衆的誦經聲中,格外清晰:
“大慈大悲愍衆生,大喜大舍濟含識。相好光明以自嚴,衆等至心歸命禮。”
衆人皆拜,文沁幹瞪眼,這時身邊人伸手捉住他的手腕,帶着他朝下一拜。
“南無皈依十方盡虛空界一切諸佛。”
再拜。
“南無皈依十方盡虛空界一切尊法。”
白皙有力的手緊緊抓着他。
文沁心髒狂跳,再往下一拜。想起那日拜堂,也是這樣被抓着,直到夫妻對拜才松開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