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沁跟狗剩又混了幾天,這天對他說:“狗剩哥,我要走了,去慶州。”
“你沒找到人吧?要去慶州接着找?”
“哈哈,你怎麼什麼都知道。”文沁撓撓頭,一方面是不好意思,一方面是真的癢,不過癢着癢着他也習慣了。
“走吧,我給你買幾個包子,你路上帶着吃。”
兩人到包子鋪,老闆見又是他們,也不用說,立即包了一屜。
“來四屜,都要豬肉大蔥的。”
狗剩把剩下的所有銅闆都拍到桌子上。
“吃不了這麼多,路上都壞了。”
“哈哈,你一屜,我一屜,剩下的嘛,”狗剩招呼眼前一個眼巴巴的小乞丐,“這兩屜你拿走,跟别人分着吃!”
小乞丐兩眼放光,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唉,這些錢你自己留着多好。”文沁是真的有點擔心他。
“爺是乞丐,乞丐要錢有什麼用?”
那小乞丐歡天喜地拿了包子,走了兩步,又回來小聲說:“肥牛他們要抓你,讓我盯梢,他們就在附近。”
“抓我幹嘛?”
狗剩莫名其妙,文沁卻感覺到了不對,說:“我先走了!你千萬别送我,不然你也會有麻煩。”
說完一溜小跑,隐沒在人群中。
不一會兒肥牛他們趕過來,見就狗剩一個,說:“那小娘皮呢?”
“誰?”
“就是整天跟你混在一起的那小子?”
“他啊,”狗剩咽下包子,指着相反的方向,“去那邊蹲茅坑了。”
包子店老闆:“一邊去一邊去,别影響我做生意,什麼茅坑不茅坑的。”
肥牛幾人趕緊去找,回來卻連狗剩也見不到了。
“老闆,剛才那個乞丐呢?”
“沒注意,一邊去,别擋着我做生意。”
另一邊,文沁在人群裡穿梭,忽然被人提溜住後頸脖。
他回頭,無奈笑道:“這位大哥,你抓我做什麼,我是個乞丐,沒有錢的。”
如風皺眉看着他,常年冰塊的臉上顯露出幾分跌宕起伏。
“娘娘,”察覺不對,他又改口,“文公子,我都盯着你兩天了。”
“啊?是如風統領啊,好久不見,剛才我差點沒認出來。”
如風把文沁提溜到一個僻靜的巷子,文沁想,怎麼跟他哥一個毛病,把人提溜來提溜去的。
可是想到烈如焰,文沁更心虛了。
“那個,你哥哥傷勢怎麼樣?”
果然如風面色更冷。
“目前還沒死。”
文沁舒了一口氣,又小心翼翼道:“香琴姑娘呢?你們沒有難為她吧?都是我幹的,跟她沒有關系。”
“呵呵,”如風冷笑,“娘娘……文公子,有心情關心自己的相好,卻不問一問太子殿下怎麼樣了嗎?”
他語氣奇怪,文沁讪讪:“殿下金尊玉體,傷勢雖然嚴重,好好修養應該沒什麼吧。”
他已經把傷口處理幹淨了,隻要好好休養,一個月左右就能好全。
誰知如風臉色大變,他抽出長劍抵到文沁脖子上:“姓文的,你沒有良心嗎!你差點把殿下害死,怎麼能說沒什麼!”
文沁怔愣:“差點害死?”
“你還要裝嗎?殿下如何待你,你自己曉得,即使……”如風停頓了一下,“他也依然對你如珍如寶,呵護備至,你卻為了黃诼那賊人給他下毒!”
“什麼!”
文沁渾身一震,脖子上瞬間劃出一道血口。
如風見狀收起劍,文沁幾乎站立不住,他扶住矮牆,心口翻湧得厲害。
“幸好殿下福大命大,才沒有被你害死。那天除了青之和蘇娘子,就隻有你了,青之也中毒了。你還敢說不是你?”
“你應該去問裴瀝青,他厭惡我至極,我又手無縛雞之力,怎麼能給他下毒。”
“你别狡辯了,我隻問你一句話,虎符是不是在你這裡?”
文沁啞口無言,終于知道自己被裴瀝青狠狠擺了一道。
他捂住脖子上的傷口,擡頭看向如風:
“既然明知殿下待我如珍寶,統領為何還屢屢要置我于死地?”
“從前是因為皇命難違,現在是因為你該死,”
他再次把劍貼到文沁脖子上,
“交出虎符,我可以給你一個痛快。”
“抱歉,我不能給你。”文沁看着近在咫尺的刀刃,毫無懼色,“你可以殺了我,但是那虎符本就不是你們的東西,你們沒有資格拿走,我也不會交給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