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陽盤腿坐在祁瑾書房的地毯上，筆記本電腦擱在膝蓋上，正在剪輯最新的vlog視頻。祁瑾去上海出差三天，臨走前破天荒地允許他使用書房——隻要不動中間抽屜裡的文件。

窗外雨聲淅瀝，程陽伸了個懶腰，不小心碰掉了書桌上的鋼筆。他彎腰去撿，發現鋼筆滾到了書櫃下方。伸手去夠時，他的指尖碰到了什麼金屬物件。

"這是什麼？"程陽好奇地拖出一個小型保險箱，約莫筆記本電腦大小，表面是啞光黑色，側面有一個數字密碼鎖。

他從未見過這個保險箱，顯然是被刻意藏在書櫃下方的。程陽咬着下唇，内心掙紮。祁瑾信任他才允許他使用書房，但保險箱的出現像潘多拉魔盒般誘惑着他——尤其是聯想到酒會上聽到的那些隻言片語。

"就試三次，"程陽自言自語，"打不開就算了。"

他先試了祁瑾的生日——沒反應。然後是祁瑾常用的密碼組合——依然錯誤。第三次，他鬼使神差地輸入了自己的生日。

"咔嗒"一聲輕響，保險箱開了。

程陽的心跳如擂鼓，手心瞬間沁出冷汗。為什麼祁瑾會用他的生日做密碼？保險箱裡隻有一份文件夾，标簽上寫着"林正浩調查"。

林正浩——林淑媛已故的丈夫，他的養父。

程陽顫抖着翻開文件，第一頁是一張車禍現場照片，慘烈的畫面讓他胃部抽搐。照片上的日期正是他五歲那年，父母"出車禍"的日子。但根據文件内容，這根本不是意外——刹車系統被人為破壞，而主要嫌疑人赫然是祁明遠。

文件最後一頁是一份DNA檢測報告。程陽的目光落在結論上：「檢材A（程陽）與檢材B（林正浩）存在99.98%親子關系概率」。

鋼筆從程陽手中滑落，墨水在地毯上洇開一片暗色。他不是養子，而是林正浩的親生兒子。而祁明遠——他現在的"養父"，很可能是殺害他生父的兇手。

更可怕的是，這份調查的日期顯示祁瑾早在他們見面之前就已經知道了這一切。

### 第二節：崩潰出走

雨越下越大，敲打着窗戶，如同程陽混亂的心跳。他機械地将文件放回保險箱，推回書櫃下，然後跌跌撞撞地走出書房。

一切都是謊言。祁瑾接近他，對他好，甚至可能那些暧昧的瞬間——都隻是為了監視他，替父親贖罪？或者...還有更可怕的目的？

程陽抓起外套和手機沖出門，冰涼的雨水立刻浸透了他的衣服。他漫無目的地奔跑，直到肺部灼痛才停下，發現自己站在一個陌生公園的涼亭裡。

手機在口袋裡震動不停。程陽掏出來，看到十幾個未接來電——全是祁瑾。還有幾條消息：

「陽陽，你在哪？」

「回電話，立刻。」

「我很擔心。」

擔心？還是怕他發現真相？程陽苦笑着關掉手機。天色漸暗，雨勢更大了，他渾身濕透，卻感覺不到冷，因為内心的痛苦已經淹沒了所有感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