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陽？"

一個熟悉的女聲從身後傳來。程陽轉身，看到林淑媛撐着一把黑傘站在雨中，面容在傘下顯得格外蒼白。

"林阿姨？"程陽的聲音嘶啞，"你怎麼..."

"祁瑾在找你，"林淑媛走近，"他聯系了所有可能知道你下落的人。"她頓了頓，"發生什麼事了？"

程陽盯着這個養育他十五年的女人，突然質問："林正浩是我親生父親，對嗎？"

林淑媛的瞳孔猛地收縮，傘微微傾斜，雨水打濕了她的肩膀："誰告訴你的？"

"所以是真的..."程陽後退一步，"你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騙我說我是養子？"

林淑媛的表情複雜難辨："進車裡說吧，你渾身濕透了。"

程陽猶豫片刻，還是跟着她走向停車場。豪華轎車内溫暖幹燥，卻驅散不了他心中的寒意。

"你父親去世後，很多人想傷害你，"林淑媛遞給他一條毛巾，"我隻能隐瞞你的身份，把你帶在身邊。"

"祁明遠殺了我父親，對嗎？"程陽直視她的眼睛。

林淑媛的手微微一顫："事情沒那麼簡單...陽陽，有些真相會傷害你。"

"我已經被傷害了！"程陽吼道，"祁瑾從一開始就知道，對嗎？他接近我隻是為了..."

"不，"林淑媛打斷他，"祁瑾和他父親不一樣。事實上..."她猶豫了一下，"他一直在暗中調查你父親的事。"

程陽愣住了："什麼意思？"

"回家吧，"林淑媛輕歎，"直接問他。我相信他會告訴你真相。"

程陽望向窗外如注的暴雨，想起祁瑾醉酒那晚溫柔的低語，想起他指導自己比賽時的專注眼神...這一切都是演技嗎？

"我送你回去。"林淑媛示意司機開車。

程陽搖搖頭："不用了，我自己走。"

他再次沖進雨中，但這次有了目的地——那個他和祁瑾常去的天台，城市制高點，能看到整片燈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