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陽擡頭，淚水模糊了視線："我想起來了...全部...小雨被帶走了...他們把她..."

祁瑾一個箭步上前關掉直播，然後跪在程陽面前，雙手捧住他的臉："看着我，呼吸，慢慢說。"

程陽抓住祁瑾的手腕，指甲幾乎陷入皮膚："是祁明遠...他帶走了小雨...因為我父親不肯交出研究成果..."他的聲音支離破碎，"我母親...她後來...自殺了..."

祁瑾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但聲音依然堅定："她現在在哪？小雨在哪？"

程陽搖頭，淚水滾落："我不知道...我隻記得我被送到孤兒院...後來林阿姨領養了我...她告訴我父母都死于車禍..."

祁瑾将程陽拉入懷中，緊緊抱住他顫抖的身體："噓...沒事了...我在這裡..."

程陽在祁瑾的懷抱中崩潰大哭，像個迷路多年的孩子終于找到了歸途。祁瑾的心跳聲在他耳邊如此真實，如此有力，成了暴風雨中唯一的錨點。

"我們會找到她，"祁瑾在他耳邊低語，聲音堅定如鐵，"我發誓。"

程陽擡頭，淚眼朦胧中看到祁瑾同樣泛紅的眼眶。這一刻，所有的身份、所有的顧慮都不再重要。他仰起臉，輕輕貼上祁瑾的唇。

這是一個鹹澀的吻，混合着淚水的味道，短暫得如同幻覺。分開時，兩人都屏住了呼吸，不敢确認剛才發生了什麼。

"我們..."程陽的聲音輕如羽毛。

祁瑾的拇指撫過他的臉頰，擦去淚水："我知道。"

無需更多言語。在這個充滿淚水和回憶的夜晚，他們終于越過了那條看不見的界限，不再逃避彼此心中最真實的渴望。

窗外，一輪滿月靜靜注視着這對傷痕累累卻依然相擁的靈魂，見證着他們跨越血緣、仇恨和世俗偏見，終于找到彼此的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