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走後,洛雨莘站在那極為安靜,葉燃轉過身,手自然的拂過洛雨莘垂在一旁的發絲,“怎麼了?”
洛雨莘搖了搖頭,“沒事。”她低頭收拾茶具,又擡頭,“師傅還喝嗎?”
葉燃也搖頭,“不了,今日早些休息,明日一早我去一趟主峰。”
“那我便去冰池将那兩蠍子帶出來。”洛雨莘悠悠的道。
“莘兒,你是不是覺得我對宗主的方法有錯?”葉燃見她不想說的模樣,便直接問道。
“雨莘不敢。”洛雨莘端起托盤,又用手細緻的将杯子放好一些,“您做任何決定自有您的道理,每個人對于那些仁義之事的想法亦是不同,我知道你心軟又大義,有這個安排也似乎情理之中。”
洛雨莘扯了扯嘴角,對于她來說,青微被抓,闫若寒受傷之事讓她感觸極深,這個原本就沒有帶給她任何溫暖的宗門,此時更是寒冷刺骨。
可葉燃既是這麼做了,她又是能理解,可理解和贊同有時候便是有那麼一步之差,于是情緒上有些來不及調整,眉眼間的笑意也不夠真誠。
她往廚房走,葉燃跟着,且問道:“你不想我和火宗牽扯太多?”。
洛雨莘沒回答,因為她亦知曉,這火鳳峰來自于火宗,火宗對于葉燃的意義,和與自己的意義,又極不相同。她隻是低頭将那些茶具洗幹淨,而後整齊的放在一旁,再回頭,便看到葉燃便在自己的身後。
“此處是我初生之地,何況那火烈也不算大奸大惡之人,至于對青微的處置,莘兒,”葉燃輕輕拍了拍洛雨莘的肩膀,“有時候仇恨就該被銘記,其實,我沒覺得這個有任何問題。所以,既是魔族和人族的世仇,你我都沒法站隊,何況,你的遭遇,也恰好是人魔之間最好的諷刺,不是嗎?”
“這世間善惡,以群為分,會不會有些過分草率?”洛雨莘悠悠的道。
“嗯,是草率了些。”葉燃微微歎氣,“但我們畢竟隻是獨立的個體,能囊括的事情也屈指可數,人族提防魔族,最好的方式也許便是以族類區分,否則,人族的那些普通人,又有何能力去一一甄别,她們不是我們,沒有能力保護自己,不是嗎?”
見洛雨莘低頭想着,葉燃又道:“當然,若是發現魔族的那些良善之人,我們自是應該盡自己所能去保護,此事,也是因你們能力之大,該承擔更多的責任。”
“師傅好像不一樣了。”
“嗯?你怎麼和宗主說一樣的話?我和她不一樣嗎?”葉燃微微低頭,眼眸裡帶着一絲失落。
但此時的洛雨莘想到的卻是另一件事,“以前若是遇到那樣的事,感覺,你不會那般的幹涉。”她想起曾經的那個被關在櫃子裡的女孩,泛紅的眼眶有些無措。
葉燃也想到了,她看着洛雨莘,“我們去看看她。”
下一瞬,兩人來到了那處,花榈木下,劉丫的墓碑依然幹淨整潔,那橙紅色的光也猶在,葉燃輕輕一揮,手中便出現了一支不知從哪裡摘來的花,她蹲下身,将那花靠在墓碑上,“許久沒來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