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準扔哦。”小艾依舊話末加了個“哦”,看樣子是要把李執秋惡心到底。
李執秋一把把抹布扔了過去,被小艾兩手一合接住了。
“怎麼玩不起。”小艾看了李執秋一眼,把抹布對疊了兩次放回吧台上。
“誰要跟你玩了,今天你主收銀。”李執秋用手背朝她揮了揮狀似趕人:“我等會要忙着做點咖啡蛋糕,忙不過來。”
“陳夢緣收銀。”
“插花怎麼辦?”
“主花都插好了,我随便修修其他的就行。”
“那你雇一個專業插花師幹什麼?”
“主花不就是陳夢緣負責的嘛,人手不夠給她加加工資當收銀員是物盡其用。”
“莫名其妙。”李執秋回完小艾,輕輕拍了下亞風的肩:“你去看看咖啡豆。”
看哪種咖啡豆?看咖啡豆幹什麼?
“看看有漏氣的沒有,不然豆子磨出來就沒香味了。一會兒還要粘氣球和彩旗,早點檢查完早點動身。”
“哦。”亞風點點頭,進了廚房。
李執秋吩咐玩亞風,轉頭對小艾勾勾手:“過來。”
小艾一邊後退一邊喊:“不準實施暴力!家庭暴力!我要報警!”
“你先說清楚我們是什麼家庭。”李執秋瞪了一眼小艾,生怕她小腦抽筋當着亞風的面來一句“妻妻家庭”。
“單親家庭啊兒子。”小艾笑嘻嘻地湊到吧台邊上,朝展示櫃裡的布丁看了一眼:“弄得可以啊,怎麼不放幾盒蛋糕進去。”
李執秋想起有幾盒蛋糕放在了廚房裡,微微傾身向廚房裡喊:“亞風,能把冰箱裡幾盒蛋糕拿出來嗎。”
“嗯。”亞風沒控制住音調,這一聲調太高了,以她現在的嗓子水平根本沒辦法發出預想中的音高,隻是很怪異地嗆了一下。
小艾聽出來她聲音不對,歪頭看了她一眼:“你是不是感冒了?”
“沒事。”亞風本來想搖頭,意識到自己在廚房裡小艾應該看不到:“早上起來嗓子幹。”
“你這聲音不太對啊……”小艾皺了下眉,“是被秋姐吓的吧?”
“有病啊,”李執秋開口:“她隻是沒休息好。”
“第一次正式上班就病倒,這也太可憐了。”小艾自言自語般地感歎了一句,又打開手機:“陳夢緣八點來不了了,九點才能到。”
“花藝又不急。”李執秋道。
“那你們兩個就靠自己撐着了?”小艾摸摸下巴:“那我是不是該幫一把?”
“你來添亂就行了,除了花藝和收銀你還會什麼?”李執秋啧啧兩聲。
“還能粘氣球和綁彩帶啊。”小艾拉過一把高腳凳面對吧台坐下,又對端着小蛋糕出來的亞風笑着眨了下眼,“亞風,别聽她的,有我罩着你。”
亞風勉強笑了笑,沖她點點頭。
小艾這才意識到她是真的狀态不好,不再鬧,語氣也收斂下來:“你要不今天下午就去二樓休息?反正今天來的大多都是捧場的朋友。”
李執秋看了亞風一眼,沒說話。
亞風低頭思考了兩秒:“我想留着,待在這兒比較踏實一點。”
李執秋淡聲道:“行,那你别做太重的事。”
“她就泡泡咖啡,”小艾替她答,“剩下活兒你來,我監督。”
“你真别在這兒瞎指揮,”李執秋頭也不擡:“我是員工還是亞風是員工?”
“我這不是代表股東身份到場視察……”小艾站起身,裝模作樣往廚房那邊走去時差,突然停下,“對了,秋姐,靜靈山要封了,說是有片林子出了問題。”
亞風和李執秋同時一愣。
“現在進不去了?”李執秋皺起眉。
“靜靈山本來有個療養院,療養院内部說是出了點問題,房地産開發商幹脆把整片林子封了。”
李執秋眼神微變,語氣凝重了起來:“整座山都不能進了?”
“就這兩天的事,我剛刷到新聞。”小艾晃晃手機,“不過也沒說清楚到底出了什麼問題,具體的要我發給你嗎?”
亞風站在廚房門口,手還扶着展示櫃門把手,聽到“療養院”三個字時不自覺屏了一下呼吸。
“哪家開發商能把整座山包下來?”李執秋問。
“叫什麼‘霖泉’來着,是最近這片兒很活躍的一家。”小艾低頭翻手機。
“不用了。”李執秋沉聲道。
小艾停頓了一下:“你需要把你爸……轉到其他公墓去嗎?”
“不。”李執秋目光有些深:“人各有命,就這樣了。”
亞風默默将蛋糕盒放進展示櫃,冷氣撲面而來,她再次有些不适地咳了兩聲。
小艾聞聲偏頭:“你嗓子聽起來有點嚴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