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嗓子真的隻是有點幹。”亞風重複了一遍,又輕聲加了一句:“也可能是昨天吃太多甜的了。”
“你昨天沒怎麼吃,水也沒喝多少。”李執秋随口接了一句。
亞風:“……忘了。”
“反正你今天不用太拼。”小艾拍了拍她肩膀,又看向李執秋:“你怎麼會突然問我是哪家開發商?”
李執秋淡淡道:“以前的事就别當我和她面說了。”
小艾愣了一下,看向亞風的眼神也認真了些
“我能問問怎麼回事嗎?”她聲音因為嚴肅而低了幾分。
“别問。”李執秋丢出兩個字。
小艾眨了眨眼,雖然滿肚子不解,但也識相地沒再追問。
咖啡機輕輕轟鳴着,像是在背景裡低低喘息,空氣中夾雜着焦香與些許沉重。
亞風站在展示櫃邊,盯着蛋糕上那一層淺金色果膠的光澤,突然問:“靜靈山封了,是不是說再也不能回去了?”
她聲音很輕,卻帶着一種連自己都沒有察覺的不安。
李執秋回頭看了她一眼:“你還想回去一次麼?”
亞風沒說話,默默開始忙事。
三人或忙或閑地挨到了九點,等到了陳夢緣來。
“不好意思啊,”陳夢緣進店就是一句道歉,神色有點像是經曆長期工作後空閑下來的力竭:“我跟嚴林那邊出了點事。”
“鬧矛盾了?”李執秋立刻想起的那天單行道上突然刹住兩次的車。
“不是。”陳夢緣搖搖頭,明顯不想多說,突然注意到了吧台旁的一小卷紅地毯:“這個地毯是幹什麼用的?”
“啊,”小艾頓了頓:“還沒鋪嗎?”
“快快快,”李執秋一驚,喊上亞風:“亞風你也過來幫忙展下地毯!”
“奧奧。”亞風正好擦手,匆匆地擦幹過來幫忙把紅毯在店外送。
李執秋和小艾合力拉過一頭,先把紅毯鋪到兩側花籃中央,再把不平的地方弄平。
“往左一點,别歪了。”李執秋一邊壓着地毯,一邊頭也不回地吩咐。
“你以為我直尺長在眼睛上?”小艾嘴裡抱怨着,但動作一點不含糊,拉得飛快,轉眼就把整卷地毯展開。
亞風低着頭在一旁幫忙壓住邊角,那條淡色工作圍裙下擺一擺一擺地晃,顯得有些手忙腳亂。
“膠帶。”陳夢緣不知道該忙哪裡,隻能四下環顧,發現收銀台上一卷膠帶,遞了過去:“我來的時候就覺得有點怪,哪裡有擺了花籃但沒鋪紅毯的開業儀式?”
李執秋接過膠帶,粗暴地一扯,力度剛好把膠帶扯出一截合适的長度。她用膠帶對了一下紅毯邊緣,把靠近店門那一邊粘穩:“我隻讓艾平和把提前紮好的花籃擺出去,忘記告訴她鋪紅毯了。”
“别說了,快弄,馬上就九點半了。”小艾催促道。
幾人總算趕在九點半之前鋪好了紅毯。李執秋看着被氣球彩旗裝點得像缤紛消消樂的槿日,心中生起一點自豪。
“進店進店,客人要來了。”小艾終于靠譜了點,在緊張加持下推着幾人到了各自該呆着的崗位上。
李執秋随意挑了個椅子坐着,随意掃了一眼坐在花藝操作台的小艾和吧台兼收銀台前的陳夢緣,以及站在店内不知該幹什麼的亞風。
“亞風。”李執秋喊了一聲:“坐過來吧,别緊張,第一批來的都是我或者小艾的同學朋友。”
亞風僵硬地坐到了李執秋旁邊。
李執秋還是有點緊張的,但看到亞風比自己還緊張,在微妙的心理作用下感受到了一絲平衡。
感覺自己有點沒人性啊。
九點半一到,店門口變戲法似的陸續到了十數人,把原本安靜等待的氛圍一下子吵得熱火朝天起來。
不知道是誰率先打開了店門,談話聲一下子湧進了店裡。
李執秋看到來的人數,笑着小聲說了一句:“我去。”
“秋姐,開業愉快啊!”吳冰為首看見了秋姐,興奮地揮了揮手上還拿着個小型禮炮。
“謝謝。”李執秋點點頭,又指向吳冰拿着的小禮炮:“别對着我放!”
吳冰笑着對天花闆抽出了禮炮末端的那根繩子,“砰”地一聲小彩紙紛紛揚揚炸了滿地。
“不是有那種按一下就充氣的禮炮嗎,怎麼沒用那種?”李執秋對着吳冰說。
“有。”吳冰指了指身後一群人。
在李執秋想看清吳冰具體值得是誰的時候,連着幾聲炮響震地她耳朵發酸。
店内其他三人也被這陣仗吓到了,一時捂着耳朵說不出話。
隐約中壓風機聽到了有人在倒數三二一。
“開業快樂!恭喜發财!”吼聲有點分散地從嗚嗚洋洋一群人中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