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謝長宴暗歎。這些所謂的‘鎮靈符’中,竟暗藏着幾道能反向追蹤施術者的變種符文!執法堂在監視各峰弟子,而師尊早已知曉。
他不動聲色地用指甲劃破指尖,以金血在地闆縫隙中勾畫起來。每畫一筆,都能感受到劍心與遠處某道寒氣的共鳴。當最後一筆完成時,整間囚室輕微震動,那些隐藏符文全部亮起一瞬又恢複如常。
「做得好」
白暮雪的傳音帶着罕見的贊許,随即轉為嚴厲:
「敢受傷就抄《清靜經》一百遍...帶注釋」
謝長宴差點笑出聲。這種時候還惦記着罰抄書?他剛想回應,牢門外突然傳來腳步聲,連忙裝出萎靡不振的樣子癱坐牆角。
來人是青冥真人的大弟子莫懷遠,手中把玩着一枚透骨釘:“謝師弟,别怪師兄無情。隻要你承認寒霜君指使你勾結天命閣,我保你從輕發落。”
謝長宴垂着頭,聲音虛弱:“莫師兄想要什麼樣的供詞?”
“簡單。”莫懷遠蹲下身,透骨釘在謝長宴眼前晃悠,“就說寒霜君為奪掌門之位,借天命閣之手清除異己。”
“呵...”謝長宴低笑,“怎麼,青冥師伯這是等不及要上位了?”
“放肆!”莫懷遠一把揪住他衣領,“你以為有寒霜劍尊撐腰就能...”
話音未落,牢房溫度驟降。莫懷遠驚愕回頭,隻見鐵栅欄上迅速爬滿冰霜,而他手中的透骨釘不知何時已抵在自己喉間!
“我...我這是...”莫懷遠吓得松開謝長宴,連連後退。
謝長宴緩緩站直身子,眼中金芒流轉:“莫師兄,你知道為什麼執法堂的‘鎮靈符’對我無效嗎?”
“不...不可能!”莫懷遠臉色慘白,“那是專門針對...”
“因為這不是靈力。”謝長宴指尖亮起一點金光,“是劍心。”
最後一個字落下,金光如箭射出,正中莫懷遠眉心。他雙眼一翻,軟倒在地。謝長宴接住掉落的透骨釘,發現釘尾刻着個小小的‘冥’字——是青冥真人的本命法器!
「漂亮」
白暮雪的傳音适時響起,這次帶着幾分愉悅。謝長宴正想回應,突然感到劍心劇烈震動——是預警!他猛地側身,一道黑光擦着臉頰飛過,在牆上腐蝕出一個大洞。
“果然有兩下子。”陰影中走出個黑袍人,正是昨日逃走的血鴉使!隻是此刻他半邊身子都是透明的,顯然傷勢未愈。“寒霜劍尊的小徒弟,拿來當人質正合适。”
謝長宴暗自運轉劍心,發現地闆上剛刻的反追蹤符正在發燙:“使者大人傷成這樣還敢來青雲劍宗,真是...敬業。”
血鴉使獰笑:“小子嘴硬。”他擡手放出三道黑氣,“等我把你煉成血傀儡,看白暮雪還能不能那麼嚣張!”
黑氣如毒蛇撲來,謝長宴縱身閃避,同時将劍心之力注入地闆。反向追蹤符金光大盛,瞬間與整個執法堂的隐蔽符文連成網絡。血鴉使的第二波攻擊剛到半途,突然被憑空出現的冰牆擋住。
“誰?!”
“本座的三句嘲諷詞,”清冷嗓音自虛空響起,“還剩兩句沒用。”
血鴉使驚恐轉身,隻見白暮雪不知何時已立在牢門口,手中冰劍滴落着點點金血——顯然是一路殺進來的。更可怕的是,他每踏一步,地面上隐藏的符文就亮起一片,最終在血鴉使腳下結成金色牢籠!
“你...你們早有準備?”血鴉使這才反應過來,絕望地看向謝長宴。
謝長宴拍拍衣襟灰塵,露出人畜無害的笑容:“師尊說過,釣魚要有耐心。”
白暮雪劍尖輕挑,血鴉使的面具應聲而裂,露出張布滿黑色咒紋的臉:“天命老人在哪?”
“哈哈哈...”血鴉使突然狂笑,“你們永遠找不到他!因為...”
話未說完,他整個人突然膨脹如氣球,皮膚下黑氣翻湧。白暮雪臉色驟變,一把拉過謝長宴閃到十丈開外。
“轟!”
血鴉使自爆的沖擊波将半個執法堂夷為平地。煙塵散去後,白暮雪松開護住謝長宴的手臂,袖袍已被腐蝕得千瘡百孔。
“追蹤符有反應嗎?”他急問。
謝長宴閉目感應,突然睜眼:“有!一道黑氣往寒霜居去了!”
白暮雪瞳孔驟縮:“調虎離山!”他一把攬住謝長宴的腰,“抱緊!”
下一秒,兩人化作劍光沖天而起。謝長宴緊緊摟住師尊的腰,感受着耳邊呼嘯的狂風。白暮雪的發絲掃在他臉上,帶着熟悉的冷香。在這生死時速的一刻,他竟荒謬地希望這段路再長些。
寒霜居已近在眼前。院牆完好,但謝長宴敏銳地察覺到結界有破損——有人進去了!
“師尊,漆盒!”他突然想起那個“待我死後開啟”的盒子。
白暮雪劍速更快三分。兩人落在院内時,隻見房門大開,一個黑影正站在寒玉床前,手中捧着那個漆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