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真有輛車在天上飛?車上還是哈利和羅恩?”赫敏驚呼一聲,捂住了嘴,“你們知道他們現在怎麼樣了嗎?”
“據說撞上了學校後院的打人柳。”弗雷德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我真希望他們把那東西撞爛。”
“他們倆在搞怪方面真是天賦異禀啊。”我幽幽地說,“早知道我就和他們一起坐飛天汽車來學校了——”
“這是很危險的,瑞秋!他們沒從車上掉下來我已經謝天謝地了!”赫敏一邊說着,一邊把我從弗雷德和喬治身邊拉走,“既然有人能看到那輛車,那麼地上的麻瓜肯定也能看到,我都不敢想魔法部記憶注銷指揮部的工作量得多大!他們倆一定會受到懲罰,甚至有極大可能被開除!”
我笑不出來了。
“往好處想,赫敏,”我說,“起碼霍格沃茨不可能開除哈利·波特的——至于羅恩嘛,就得看費爾奇願不願意收留他最讨厭的學生的弟弟了。”
我和赫敏跟随人群一起走上大理石階梯,走進了燈火輝煌的大廳,坐在了格蘭芬多的長桌旁。洛哈特朝學生們揮着手,而斯内普、麥格和鄧布利多教授都不在主賓席上。
我們的霍格沃茨好像要完蛋了。
新生的分院儀式(由弗立維代替麥格主持,而他甚至比入學名單還要矮)比我想象中的要枯燥許多,也許是因為我的心思完全不在這上面,我隻記得羅恩的小妹妹金妮被分入了格蘭芬多。
當新生堆裡隻剩下一個瘦小的女孩時,鄧布利多、麥格和斯内普終于回來了,我長舒一口氣。
“歡迎啊,”鄧布利多站起來大聲說,此時哈利和羅恩依舊不知所蹤,“我很高興霍格沃茨能在新的學生迎來各位!在宴會開始前,讓我們先歡迎洛哈特教授加入霍格沃茨教師的隊列,今年,由他來擔任霍格沃茨的黑魔法防禦術教授。”
洛哈特在熱烈的鼓掌聲中站起了身,弗雷德和喬治毫不掩飾地發出了響亮的噓聲,引來一衆洛哈特愛好者不善的目光。
洛哈特今天的頭發比對角巷時還要柔順、閃亮,幾乎是在閃閃發光。他理了理湖綠色的長袍,臉上的微笑更深了,朝四面八方揮手緻意。
等掌聲漸漸平息後,鄧布利多才再次開口:“好了,大家開始用餐吧。”
就像去年今日一般,我們面前的金色盤子和高腳杯突然盛滿了美食與飲料,我和赫敏卻沒什麼心思享用。等麥格教授一站起身,我們就朝着大理石階梯的方面跑去,企圖圍堵我們親愛的院長。
“麥格教授,”赫敏幾乎就要拉住麥格的衣袖,急切地詢問道,“哈利和羅恩在哪裡?”
“他們被開除了嗎?”我問道。
“波特先生和韋斯萊先生沒有被開除,德文特小姐。”她望向我們,目光中帶着一絲欣慰,“他們原本在斯内普教授的辦公室裡吃晚餐——我想,他們現在應該在回格蘭芬多休息室的路上了。”
我拉着赫敏就要離開,可是——
“教授,格蘭芬多被扣分了嗎?”
我不可置信地轉過頭,張大嘴巴盯着赫敏。剛開學時每個學院的沙漏裡都空無一物,如果能扣到負分——戈德裡克·格蘭芬多或許都要被氣得重返巫師界,而他複活後做的第一件事肯定是把格蘭芬多學院的沙漏加滿。
“沒有,格蘭傑小姐。”麥格教授似乎輕微地勾了勾嘴角,“畢竟他們坐上汽車時學年還沒有開始。”
晚宴似乎已經結束了,霍格沃茨的學生們朝着大理石階梯湧來,我強硬地拉着赫敏離開了。
“天哪,赫敏!你怎麼能問出這種問題?”
“如果哈利和羅恩真的被扣分了,那他們這一整年都不會好過的。”赫敏解釋道,“想想我們送走諾伯之後的日子。我或許還可以靠着上學年的年級第一名為格蘭芬多加一些分。”
“好吧。”我說。
我們毫不意外地在格蘭芬多公共休息室門口碰見了他們倆,因不知道口令而被胖夫人關在了肖像外。
“你們倆在這兒!”赫敏跑了過去,氣喘籲籲地說,“弗雷德和喬治說你們開了一輛會飛的汽車,其他人都在傳你們被學校開除了!”
“别擔心了,我們沒被開除。”哈利安慰道。
“是啊,我們特地去問了麥格教授。”我不太高興地嘟囔,“下次一定要帶上我——”
“你們難道真的是飛過來的?”赫敏怒氣沖沖地說,她這幅樣子讓我想起了逮到我們夜遊的麥格教授,“你們知道這有多——”
“别給我們上課了。”羅恩不耐煩地說,“把口令告訴我們吧。”
“食蜜鳥。”我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們總不可能是因為好玩兒才坐着飛天汽車來學校的吧?”
但是我的話被打斷了。胖夫人的肖像應聲旋開,裡面爆發出一陣掌聲。好多雙手從洞口伸出來,把哈利和羅恩拉了進去,像簇擁着英雄一樣簇擁着他們倆。我悄悄地把某種嫉妒咽了下去。
“太妙了!”留着長發绺的李·喬丹高呼道,“真了不起!多精彩的方式!開着會飛的汽車撞到打人柳上,人們會議論很多年的!”
弗雷德和喬治像兩團火焰一樣擠到哈利和羅恩跟前,一起問:“為什麼不把我們叫回去呢?”
“我要上樓去了——有點兒累。”哈利突然說,拉着羅恩一起朝房間另一頭的男生寝室門口擠去,“晚安!”他回頭對我和赫敏喊道。
我和闆着臉的赫敏對視了一眼,一齊朝着女生宿舍走去。走到寝室門口時,我似乎聽到拉文德和帕瓦蒂在讨論格林格拉斯。
見我和赫敏走進寝室,拉文德立刻從床上站了起來,拿起床上攤開的一卷報紙走向我們。
“你們看!”她說。
我接過報紙,是《預言家日報》。我隻是粗略地看了一眼:福特安格裡亞車會飛,麻瓜大為驚詫。倫敦兩名麻瓜确信他們看到一輛舊轎車飛過郵局大樓……一共有六七個麻瓜。
“才六七個?”我震驚地說,“我以為全英格蘭和蘇格蘭的麻瓜都看到了。”
“整整六七個麻瓜!”帕瓦蒂說,“這隻是已知的,事實上可能有更多的麻瓜親眼看見有汽車在天上飛——記憶注銷指揮部可得有事幹了。”
“他們沒被開除已經是萬幸了。”赫敏嚴肅地說,看起來又氣憤又無奈,“我隻能希望,在接下來的日子裡,他們倆能稍微安分點……”
“别聊傻乎乎的男孩了,姑娘們。”我清了清嗓子,“有沒有人要陪我參加格蘭芬多學院隊的選拔,注意,是參加——”
“沒有。”拉文德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