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又扯到少鈞去了?澤會不解其意,但知雅不等他說話就又堵住了他的嘴。“修竹和思言本就比少鈞更适合應對這些瑣事,當年我也詢問過二人的意見,他們自願分擔這份職責。為此師兄不必挂懷。”
雲朗聽言不禁比對了一番三人的性格,修竹師兄心思缜密待人禮數周到,思言師兄他幾次路過領略過他的辦事風格也是井井有條且十分會察言觀色,而少鈞師兄他雖隻見過兩面,但......想到他那不馴地模樣,似乎确實修竹思言兩位師兄更适合應對這些事物。
但這些澤會師伯顯然無感,他皺着眉追問。“你為何說少鈞受苦了?”原是還在糾結前面的話。
雲朗同樣詫異這位大師伯的木讷,通過知雅師姑這話的點撥,饒是雲朗都明白了其中深意,怎身為師傅的澤會對自己徒弟的心思還一無所知呢!
知雅不欲多言,腳下步伐加快,領着雲朗風一般的就往前沖,正好追上了優哉遊哉地跟在大部隊後的少鈞師兄。
知雅一把扯過少鈞的領子,往後一甩,“少鈞,你師傅找你呢。”接着頭也不回的和甯槐打起了招呼。
“小甯槐,聽說你的種出琉璃果了?”
甯槐一轉身就發現原本聒噪的師兄不知何時不見了,換做知雅師姑和雲朗師弟跟在了她身後。
“師姑。”甯槐笑顔如花,退到知雅的另一邊挽上了她的手臂,“還多虧了師姑找來的養殖秘籍,我剛已經把果子給雲朗師弟請他轉交給掌門師叔了。”
知雅變回以往溫婉含蓄的模樣,她的手搭在甯槐的手背上,“乖孩子,我這又新得了些種子改日你來我院子裡取。”
與相談甚歡的兩人不同,少鈞面對自家師傅的臭臉時還不明所以,但他一貫曉得如何處理師徒關系。“師傅。”他悄悄理順衣擺,端正的立在師傅跟前。
澤會并不喜歡弟子嬉皮笑臉,平日裡少鈞在他面前也都是規規矩矩的,将在外頭的輕浮和浮誇收斂的一點不剩。“可是同知雅師姑聊了些什麼需要吩咐弟子?”
澤會側頭看向少鈞,這孩子幼時粉雕玉琢漂亮又乖巧的模樣還映在他眼前,眨眼間竟也這麼大了。見他沉穩的樣子,澤會忽然就發現了奇怪之處,為何偏偏在他面前徒弟會将他那玩世不恭的面貌遮掩去呢?
“近來可有苦惱之事?”他不禁皺起眉。
少鈞愣了愣,不明白為何師傅有此一問,他下意識朝知雅師姑望去,隻瞧見前方兩人比肩而行還不時傳來兩句笑語,一貫的和氣。可看向自己師傅緊蹙的眉以及注視着他的帶着疑惑的眼睛,有幾分無奈。“弟子一切安好。”
這個答案太過客氣了些,澤會非常不滿。好在少鈞的話未說盡,隻見他注視着他的師傅緩緩勾起唇角,“但是。”
他的笑容明媚,“待弟子完成師傅交代的事情後,弟子想要一份獎賞。”
倒是少見,自己這個徒弟都多久沒向他請求過什麼了?好像是自自己開始管理門派的俗事後吧?
到了這時澤會才領會起先知雅那聲歎息的意思,少鈞想要那對南海來的玉石?那為何早先不同他說呢?知雅又是怎麼知道的?難道真的是自己平日裡忽視了?
“少鈞。”澤會有些不滿,但更多的是懊惱。“你想要什麼都可以同我說,為師定然都會滿足你。”
“噗嗤。”自家那一直古闆不善言辭的師傅忽然說出如此體貼疼愛的話來實在新鮮,少鈞沒忍住笑出了聲。“您是擔心徒弟與你客氣嗎?”他搖了搖腦袋。“弟子對靈器寶物并無執念,不過适合而已。”
适合?适合什麼?澤會想到那對玉石的特殊之處,少鈞說的适合難道指的就是寶珠之間可互有感應,能做聯絡和召喚?
寶珠是一對,那另一個少鈞想要給誰?澤會隐隐摸到這個徒弟的心思,正欲追問,一聲鼓突地在耳邊敲響,頓時天地震動鳥獸啼鳴。
吉時已到,山門大開,人潮紛湧。
衆人望向對面那人頭攢動的景象,各有所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