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看起來另所有老師都非常省心的好學生，在乖巧下還隐藏着些許叛逆的角落。
陸兆衍看着她的目光不由有些欣賞，在這點上，她和他很像。
“行啊，真看不出你是新時代奮鬥女性。”可能就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言語之中略帶親昵和欣賞。
程知微有點不好意思剛剛的拒絕被他聽到，立刻面露囧色：“沒有，隻是我覺得顧警官是個很好的人，一定可以找到比我更好的女孩子。”
一旁的顧凜其實也聽到了程知微的那番話，但本身對她不多的興趣卻因為剛剛的對白變多了起來。
其實他先前也相親過不少次，相親的對象也都是千篇一律的乖乖牌，在此之前他認為程知微和其他人都是一樣的，就是個沒什麼特色按部就班的人。
但現在他不這樣看了，他看到對方身上和他相似的執着的一面。
正如同他不難看出程知微對陸兆衍的喜歡，他也不打算更改目前追逐争取的對象。
即使被對方拒絕，但他還是摸了摸鼻子，有勇氣繼續争取：“沒關系，程老師，等你這陣子忙完我們再出來吃飯。”
說完露出桃花眼，對着程知微挑眉一笑。
就算心有所屬的程知微也不得不承認，這一雙桃花眼很有殺傷力。
陸兆衍本能地感受到好兄弟對他有點敵意，這還是第一次基于同性戀愛方面的競争。
正當他想要退卻給二人留出相處空間的時候，程知微卻叫住了他：“陸兆衍，你有沒有空這周一起看電影？”
也許是九月桂花香氣，也許是太陽曬得人上頭，也許是他剛才贊許的眼神給了她勇氣，她決定先勇敢一步。
但下一秒她就得到了果斷的拒絕：“這周我要值班，如果你有空的話和小顧一起看吧。”
第一次的勇敢就換來這樣的拒絕，更何況程知微還是個略帶玻璃心的女孩子，她感覺自己的眼眶有點紅。
對方言語之中的拒絕她聽得出來，似乎她變成他好兄弟的心上人之後，兩個人的距離就越來越遠。
這些年她一直在努力學習，努力進步，為的就是希望拉近一點兩人之間的距離，誰知道現在好像又有新的不可抗力。
她程知微不由得哀怨地看了顧凜一眼。
在短暫的護學結束之後，她就夾着幾本學生校門口給她的作業本，低着頭不說話轉身進了校園。
不過這樣的背影反而激發起了顧凜的征服欲，兩人回到警車裡的時候，他立刻從口袋煙盒裡抽出一根點燃，并且遞給陸兆衍。
“來一根不？順帶說說你們兩個之間的愛恨情仇？”
顧凜的語氣之中略帶一絲對自己的同情和調侃，他本來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心動喜歡的人，結果對方似乎和自己的鐵杆好兄弟有故事。
怎麼老天給他的都是這麼高難度的劇本啊！
其實程知微對陸兆衍的喜歡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但陸兆衍對程知微的在意，卻是熟知他性格的人才能發現的蛛絲馬迹。
而他恰恰是陸兆衍這些年來最好的兄弟，他必然肯定确實可以發現。
察覺到對方語氣中的苦澀，一向不抽煙的陸兆衍也陪了一根，他隻是點燃卻不放進嘴裡。
“你可能誤會了我們之間的關系，原先我們是高中三年的同桌，但是高考之後就完全斷了聯系。”
更别提有其他男女關系。
像是想到了什麼下定決心般，陸兆衍單手把香煙掐斷：“要是你喜歡的話，盡管去追。”
但顧凜顯然不單單聽到他的這一層意思，如果在他問之前，他對雙方的推測還有一些不确定，那麼現在他已經非常肯定陸兆衍對程知微也有意思了。
“所以搞半天，你們兩的這個劇情是高中朦胧青澀暗戀，未說出口的同桌的你？”他控制不住自己語氣裡的酸意。
陸兆衍見他言語中對程知微很認真，也隻得認真回答：“沒有的事。”
愛解釋不是他的性格，怎麼想是别人的事，他已經言盡于此。
顧凜感覺再追問下去，好兄弟可能會不高興，隻得哈哈打住這個話題：“那既然你這麼說，兄弟我就不客氣先追為敬了？”
陸兆衍不置可否：“随意。”
程知微還不知道自己的感情就這樣被兩個男人肆意分配，即使主動提出的邀約被拒絕，她還是兢兢業業地在學校上了一天四節課。
順帶監考了一個小随堂測試。
她的搭班沈老師見她主動幫自己監考，有點過意不去，主動邀約：“程老師，你周日晚上有沒有空，我請你吃新開的手工披薩店？”
本着不得罪同事的原則，程知微爽快答應：“好啊沒問題。”
沈老師是個圓圓臉的害羞小女生，見她答應這麼爽快，笑眯了眼睛：“好呀好呀，那我把店的地址微信發你。”
程知微忍者惡心批改好全班的語文作業，點開和沈老師的聊天對話框，随機浏覽“達利亞手工披薩店”的點評網頁。
雖然她對什麼意大利手工之類的話不抱希望，但總比在家吃她媽媽敷衍的飯菜要好。
但是看着圖片裡十年如一日不變的裝修，還有從未變換的菜單，她發現有點眼熟。
等等，這不是，高中時期她第一次和陸兆衍一起吃飯的那家餐廳嗎？
其實她到現在還記得兩人第一次約會的窘迫場景，但她給大腦下達指令，拒絕多餘的回憶。
她知道自己對于對方來說，根本無關緊要。
那既然如此，為什麼她要讓對方在她這裡依然很重要呢？
也許回憶裡的人始終在回憶裡更好。
後面的幾天，她平淡地生活，認真地工作，直到約定的周日晚上六點。
當她看到另一個同年級同事唐老師含羞帶怯地看着對面的陸兆衍時，蓦然地感到一點心痛。
已經沒有意外或者是生氣的欲望了。
沈老師是個敏感的女生，察覺到她的臉色不太好，立刻擔憂地拉住她的手：“怎麼了知微，你身體不舒服嗎？如果你不喜歡這家的話，我們可以換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