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雲宇低聲開口。
“嗯?”秦慕棉擡起頭,微微歪着頭。
“我們現在……是什麼關系?”
“你當然是我的哨兵呀!你是我最好最好的哨兵了。”秦慕棉摟着宋雲宇的腰,親了一口宋雲宇,聲音甜甜的,帶着笑意。“和你在一起就很開心,很舒服……”
他說的全是實話,宋雲宇太好了,好到他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他可喜歡宋雲宇了。
答案很多,很好,卻沒有宋雲宇期待的那一個。意料之中。
他低聲說:“我喜歡你。”
秦慕棉笑眼彎彎,長而濃的睫毛成簇生長,投下清晰的陰影:“那你親我一口。”
宋雲宇輕輕吻了吻秦慕棉唇角,小心而虔誠。
秦慕棉眯起眼睛:“你知道該是哪兒。”
宋雲宇再低頭,迎着秦慕棉的唇,細細地吻。
絲絨奶油草莓蛋糕的甜味彌散開,讓人發醉。
這個答案就足夠了,至少這個吻仍是真實的。他已經足夠幸運,可以成為把自己獻給秦慕棉的第一個哨兵。
秦慕棉擡起頭,看着宋雲宇,開口:“你愛我。”
宋雲宇一怔,随即開口比思考更快:“嗯,我愛你。”
秦慕棉說是什麼,那它就應該是什麼,不容許有一絲偏差。
秦慕棉卻沒有宋雲宇心裡這些彎彎繞繞,睡前索吻和索要愛意隻是他日積月累養成的習慣。雖然穿越以來的這段時間确實不太适應,但如今也算複原了一些。人們總是需要通過人際關系來建立一些錨點,通過錨點來确定自己的位置。通過尋求穩定性來得到安全感。或許這是向哨關系的原理之一,彼此攀附,彼此依存。
他滿意地依偎進宋雲宇懷裡:“晚安。”
像是抱着他最心愛的大玩偶。
他曾經喜歡在家裡擺滿人形玩偶,但不知道它們究竟是什麼價格。
或許是因為太過疲累,又或者被向哨結合充分滿足,秦慕棉的這一覺睡得很香甜。
醒來之後,幹淨的毛衣已經整整齊齊地擺在他的枕邊。
“咚咚咚……”
秦慕棉恍惚間聽到有人敲門,揉着眼睛,困意仍然滿溢,他看也不看擺在地上的拖鞋,就赤着腳去開門:“唔……宋雲宇,你醒的好早啊,好香啊,是早餐嗎?”
他湊上去,接過蛋糕盒,微微踮起腳,理直氣壯地開口:“抱抱我。”
對面的哨兵身體僵硬了:“你……”
秦慕棉眨眨眼:“怎麼了?”
他看向狼哨兵那張熟悉的臉,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
直到對方的耳廓被染得滾燙通紅、呼吸急促,秦慕棉才後知後覺地醒過來,這好像并不是宋雲宇。
認錯人了……
秦慕棉轉身就想進屋。宋雲辰的腳步卻更快一些,他半個身子擋在了秦慕棉面前,其實已經給小向導的行動留出了空間,隻要秦慕棉稍微側身就可以離開。但他沒有,他還好困。他擡起頭,疑惑地看着宋雲辰。
宋雲辰:“還要不要抱?”
天知道他剛剛接到了秦慕棉的指令的時候腦子一懵,差點立馬本能地抱上去卻又忍下來的時候有多難受。
秦慕棉沒有一秒猶豫:“不要。”
他思考了半秒,把手裡的蛋糕盒也遞了回去:“還你。”
宋雲辰剛松了一口氣,又差點沒氣撅過去。
這待遇差距好大。
不過……
他微微彎下腰,盯着小向導,低聲開口:“慕棉……”
秦慕棉的眼睛微微睜大。
宋雲辰喜歡叫他棉棉,宋雲宇才會叫他慕棉。
“你是不是……分不清我們兩兄弟了?”
銀白色的狼瞳,帶着探究,野獸哨兵的侵略性并不細密,攻城略地。
種種迹象表明,某些時候的秦慕棉似乎是分不清他們倆的。
換其他人可能更容易分清他倆一些,但秦慕棉那雙眼睛看到的并不總是表象。
秦慕棉的後頸起了一片雞皮疙瘩。
宋雲辰絕不算簡單,他的第六感在響警報。宋雲辰開口的時候能看到唇下半掩着的尖利犬齒。
聽其他向導說,宋雲辰在不面對他的時候絕對不是個喜劇角色,而更像是個戲谑地逗弄着獵物的老手……
不會有人想來招惹這兩兄弟。
小向導往後縮了縮。
宋雲辰看着秦慕棉的動作,一怔,腰微微彎了些,眼神也随之遊移,語氣不自覺地變得遲疑:“……怕什麼怕,又不會吃了你。”
每次看到他都那麼害怕,真的有那麼可怕嗎?
其他人怕他,宋雲辰不僅已經習慣了,甚至會感覺好笑,但小向導……
而且他才是那個A級,秦慕棉想控住他輕而易舉,按理來說不應該他怕嗎?
他明明也很想好好地和棉棉相處啊……
“蛋糕你就吃吧,又不差這一塊。”
宋雲辰糾結片刻,還是讓開,張了張嘴想繼續和秦慕棉說點什麼,心裡巴望着秦慕棉哪怕是和自己唠幾句也好,秦慕棉偏偏沒有開口,就這麼用一雙大眼睛看着他。他心裡就更堵得慌。
秦慕棉:好困,腦子不想轉。
但他還是慢悠悠地“哦”了一聲,提着蛋糕盒回了屋。
等他吃完蛋糕,宋雲辰已經離開了。
秦慕棉坐在桌子前,左思右想,發現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他不會真分不清這兩兄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