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江逸蓦地睜開了眼,天邊一道驚雷把他從夢境中拉了出來,或是醒得太急,或是雷劈得太厲,他還有些微微的心悸和怅然若失的茫然。
剛剛的夢,是我在現代的記憶嗎?
這樣看來,
我原先應當是個作家。
江逸突然想到了什麼,心頭浮上一個猜測,難道這書......
雷聲一陣陣地傳來,斷了江逸的混亂思緒,電閃雷鳴,頗為駭人。
江逸摁了摁自己不受控顫抖的手,歎了口氣,下床燃了燈,拿出信筏,蘸了墨,準備往蘇州外公家寫信,可還是控制不住手的微顫,寫出來的字有些歪扭,江逸擱了筆,從架子上抽出一本兵書,在燭火下看了起來。
一夜無眠。
“笃笃”,敲門聲響起,随即傳來白生的聲音:“公子,西北來信。”
“進。”
門被推開,白生手持信筒走了進來,遞給江逸。
他旁邊跟着一個男人,比白生高出半個頭,兩人的衣袍款式相近,隻是顔色不一,白生是無塵的白色,而他,則是黑衣。
此人正是白息。
江逸拿出信卷,一眼掃盡紙上内容,嗤笑出聲:“才半年而已,就有人按捺不住了。”他端起茶盞抿了一口,微微垂眸,眼睫落下一片陰影,與眼下的淡淡烏青重合。
白生掂了掂茶壺,幾乎落空的重量。
“公子...,昨夜未眠?”
“嗯,睡不着。”
白生歎了歎氣,溫聲道:“公子,事務再多,也得注意自個兒身體啊。”他蹙着眉,臉上帶着明顯的愁色,“若是王爺知道了,指不定怎麼心疼呢。”
江逸好笑地看過去,悠悠開口:“你什麼時候學了劉伯老媽子那套?”
白生:“......”
“就是,阿生總是操不完的心。”白息在一旁搭腔,看熱鬧不嫌事大。
白生瞪他一眼,他一下頓住,連忙找補:“不過公子,若是您生病了,王爺生氣,我們可就慘了,您可憐可憐我們,别糟蹋自己身體。”
雖然甯王看起來溫柔,也隻是對自家公子而已,曾經讓宮人官員見其避之,談其色變的人,怎會是一個良善之輩?
想起當年自己撞見甯王私下處理人的手段,他不經打了個寒顫。
江逸看着他二人一唱一和,太陽穴突突地跳了跳,心中好笑,真是服了他們了。
他将後半夜寫好的信遞給白生,吩咐道:“這個送去外公府上。”
“是。”
他忍了半晌,還是沒忍住,疑惑道:“木行雲哪兒就你們說的那麼可怕了?”,說完還喃喃道:“我覺得他挺溫柔的啊。”
白生、白息:“???!!!......”
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麼?
果然,
愛情使人盲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