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霍格沃茲總不會缺少夜遊的學生影響我的好夢。真遺憾鄧布利多不允許我用老式的懲罰方式,把學生吊在天花闆上……”
“是嗎,聽着不錯。”克裡斯汀選擇性的忽略了自己和斯内普夜遊的經曆,想着最樂于夜遊的格蘭芬多們吊在天花闆的場景,跟着費爾奇一起笑。費爾奇看着笑起來顯得有些不正常的斯萊特林學生,粗魯的冷哼一聲。
“天啊,小天狼星,你看,她也夜遊。費爾奇押送她呢!”費爾奇走過的樓梯上,傳來極低的一個聲音。
“夜遊被發現——斯萊特林扣五十分,關禁閉一個月!”西裡斯學着費爾奇的聲音說。隐形衣下的兩個人相視而笑。
開學第三個星期了,兩周一換的口令從“純血種”變成了“高貴”,克裡斯汀依舊覺得防不住任何人。在她慢悠悠進入公共休息室的時候,看見壁爐的一角,坐着一個正在寫字的人。
西弗勒斯·斯内普看着淩晨三點半爬進公共休息室的克裡斯汀,冷淡地說,“夜遊?又在幹這事兒?你是個格蘭芬多嗎。”
“不是那麼回事。我唯一一次違反校規,是和你一起的那次好嗎。”斯萊特林的公共休息室比起外面要冷幾度,更潮濕一些,克裡斯汀給自己上了幾個保溫咒和幹燥咒(依舊避開了頭發)。靠在壁爐邊的沙發上,三言兩語解釋了剛剛發生的事。
克裡斯汀看着斯内普眼下的烏青和油膩膩的頭發,猜到面前的人如今天一般的通宵學習,肯定不止一次。克裡斯汀一邊在心裡怒斥自己學習上的倦怠,一邊抵禦着在火爐邊暈暈乎乎的睡眠欲望。
可是,怎麼會有人不需要休息和睡眠呢?
克裡斯汀突然身體前傾,吸吸鼻子,很快下了判斷,“幹比利威格蟲針和狼毒烏頭的味道,你給自己熬了清醒劑?這不是一年級魔藥學的課程吧。”
“你被費爾奇灌了唠叨湯?”
“我沒有胡言亂語,更無意于像莉莉·伊萬斯一樣過問你的私人生活——别問我是怎麼知道的,伊萬斯小姐從沒想過巫師的聽力比麻瓜要強上十幾倍嗎?斯萊特林裡熱衷于八卦的家夥絕不會絕迹,你也該留心聽聽禮堂長桌上那些人都如何評價你。啊,不過,那些都是題外話,我想說的是——如果你身上帶了清醒劑,請允許我用一點二五倍的市價買入,斯内普先生,這個時候我已經回不去寝室了,我想你并不願意看見我卧倒在公共休息室沙發上睡覺的愚蠢樣子。我會安安靜靜地坐在公共休息室的沙發上讀《霍格沃茲·一段校史》,絕不會幹擾你的工作。”克裡斯汀以非常快的速度說出了平時一天的說話量。在爐火和困意的加持下,面對着一起違反過校規的、同樣不擅于飛行的斯内普面前,克裡斯汀難得的放松。這位不苟言笑的斯萊特林,唯一的朋友是格蘭芬多的麻瓜種,平日裡從不多言多語,人微言輕、一個混血種——在這種人面前有什麼可不放心的呢?
“我看你是真困迷糊了。你熱衷于學習魔法史?”斯内普似乎也工作的太久了,此時借着說話的功夫扭着手腕休息。
“至少要知道我父親是怎麼失敗的。”克裡斯汀在火爐邊交換暖着手,“你應該也知道,他是格林德沃手下的食死徒。這不是什麼隐秘的事兒。”
斯内普聽到她主動提起去世的父親,沉默了一會兒,看着一動不動蜷縮在火爐邊的克裡斯汀,“喂,我把清醒劑給你。”
許久,沒有聽見對方的回答,她已經酣然入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