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給自己留了容錯,尹秋池也很滿意。
震驚的傷患一定要留下看着他們做菜,結果自然是深受打擊。
一個廚房有一個主廚足以,還以為這年輕人是助手,沒想到迅速的進入主廚身份,有條不紊的指揮着大大小小十幾号人忙碌。
為了搶時間,尹秋池在做前菜時就指揮着小弟準備後面的熱菜。
然後同時掌握着兩個炒鍋,三個炖鍋,盯着烤箱的同時不忘指點:“這個肉切得太厚了,口感會不好。”
傷患在心裡為他捏了一把汗,這可真夠忙碌的!
同時想着這麼多活兒,一點時間、火候都不能出差錯,尹秋池也是第一次。
按照現代的标準,不同菜系都要換師傅,恨不得上來一個廚師隻做一道菜,像他這樣樂于嘗試的人不多。
但在這人口稀少的地兒,哪來那麼多廚師,一場宴會幾十道菜,重任全壓在一個人肩上。
不過就像尹秋池說的,這時間安排還有容錯,他自認為不算緊張。
有條不紊地翻炒這口鍋,給那口鍋調小火,再回上一口鍋加調料,不明白的人看他在整個廚房到處跑,但這宴會的原定主廚卻是知道,這年輕人的每一步都恰到好處。
甚至有一種韻律感,像是一場表演。
精于表演的廚師他也見過,他們甚至會為了好看犧牲一部分味道,這年輕人的動作這樣流暢,跟排練過一樣,他下定決心問問,要真是表演型廚師,就算拼着手再也恢複不了,他也要再調整調整味道。
前菜沒什麼好說的,主要是湯花的時間多一些,按照原來的時間,這道菜肯定要遲了,他不禁有點好奇,這年輕人會用什麼辦法?
有這樣一張好皮囊,就算全部搞砸後直接道歉,也比他們這些肥胖老男人更容易取得原諒。
他突然不想插手了,甚至隐隐懷疑,他的朋友帶來這麼位不像廚師的年輕人,不會就是打的這個主意吧?
搞砸是不可能搞砸的,尹秋池往湯裡加澱粉水,攪拌幾圈,湯迅速濃稠起來。
味道也不會欠缺,因為裡面的蔬菜和肉都切成了更小的快,味道會更容易進到湯裡。
被他調整到最後的甜口菜,是拔絲地薯。
這菜很費工夫,熬糖漿又很難分心,尹秋池專門給它空出最後的時間。
冰粉被無情征用大半,果切在圍住透明的冰粉,最上面擺着一隻高傲的天鵝,淋上紅糖水,做出漣漪的形狀。
這是最精美的一道菜,絕對可以稱得上是藝術品。
最後一道菜端走,尹秋池離開廚房,摘下帽子,解開圍裙,坐在凳子上。
雖然連着忙碌幾個小時的情況常見,但他從來沒有一次兼顧這麼多工作的時候,最後他已經累到大腦不能轉動,好在事先都規劃過,沒弄出差錯。
尹秋池大口喝下冰水,稍稍緩過神。
普通的冰水,比不上他的果汁!
旁邊的兩位,一個看呆了,一個累趴下了。
“哎!你也該減減肥了!”傷患勉強地端起杯子,給累癱的朋友喂水。
這會兒他不再質疑尹秋池的身材,反而是覺得他們兩個不夠靈巧。
看看人家那手臂線條,再看看自己的,已經胖得跟藕一樣,肥肉比肌肉多。
人家在廚房裡穿梭,跟靈巧的鳥一樣,而他們呢,呆在廚房就顯得廚房小了不少,來回跑動更是要喘粗氣。
一場宴會下來,倒下兩位主廚。
聽說三把手對宴會很滿意,他一瞬間都想回答“應該的”,話到嘴邊,因為太累了沒說出來。
三把手叫廚師去見他,叫的自然不是兩個傷患。
尹秋池跟着下人,想着自己這就攀上一個新關系,有點得意,又不敢放松警惕。
走過長長的走廊,下人推開最裡面房間的大門,尹秋池看到一個将腳搭在桌子上,有些不正經的年輕男人。
還以為基地長喜歡圓滑、奉承的人,沒想到三把手看上去……有點刺頭。
這人擡起頭,這張臉……
居然是他!
尹秋池剛想出聲,卻被搶了先。
年輕的三把手搖晃着手裡的果汁,露出友好的微笑:“參加這場宴會的人都很滿意你的廚藝,大家都問我在哪兒找的廚師。”
“這場宴會後,大家都會記得你的名字,這是我送你的禮物,還滿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