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歌手上使勁,輕松就掙脫了吳建英,剛舉起手,就看吳建英晃悠悠的往旁邊栽去。
......
醫務室裡。
沈星宇給吳建英檢查了下後背,沒有傷到骨頭,也沒找到淤青或紅腫的地。
扯過被子給她蓋着,跟程歌說,“沒事?”
“那她為什麼暈倒?”
“我再給她量下體溫吧。”
結果出來,38.3,低燒。
沈星宇把溫度計給程歌,“阿姨應該是感冒了。”
“有退燒藥嗎?”
“有。”沈星宇給她拿藥,順便把水也接好給她。
張大爺在床邊蹲着,整個人沒了精氣神,失魂落魄的。
程歌沒看他,問沈星宇,“阿姨現在是昏迷還是睡着了?”
沈星宇撓了下頭,“睡着了吧,這幾天手忙腳亂的,都沒睡好。”
“要不要用物理降溫的方式?”
吳建英睡着了,怎麼喂她吃藥?
沈星宇也反應過來,把藥和水杯放桌上,“我來弄。”
其他人站在門口,要進不敢進的樣子。
她們私下就交流過了,張大爺和程歌都有狂躁症,誰都不服誰,以後又得鬧騰。
哪曉得剛說完,那邊沈星宇就背着不省人事的吳建英過來了。
但看程歌臉色陰沉,張大爺六神無主的模樣,肯定是張大爺做錯事了。
見兩人誰也不搭理誰,李淑芬硬着頭皮上前,“園長,出什麼事了?”
“張大爺把建英大姨打了。”
兩人不是搬冰櫃去了嗎?怎麼會打起來?
李淑芬踢張大爺,“你打她幹什麼?”
張大爺也委屈,要不是程歌說話激他,他會控制不住自己嗎?
“我也不想打她,是她自己往我跟前湊...”
幾年鄰居,李淑芬還不了解他?
“你不揮拳頭,她能受傷?”
“老子想打園長好吧,她拉什麼架...”
“......”李淑芬垂眼,“你還有理了?園長比你閨女還小,你竟打得下去?怎麼着,年輕時沒打夠,現在想打回來是不是?”
張甘蔗打媳婦在幾個村是出了名的,他媳婦跑了後,再也沒女人願意跟着他。
李淑芬說,“跟園長道歉!”
“她先激我的。”
“那是你活該,誰讓你打你媳婦的,園長是替天行道。”
李淑芬也是女人,吃過虧,所以從來不同情男人,“道歉。”
張大爺怒視她,李淑芬繼續踢他,“啞巴了是不是?”
“對不起...”張大爺扭過頭,喉嚨裡迅速滾過幾個字,咬字模糊。
李淑芬不滿意,“沒牙齒是不是?”
“對不起。”張大爺一字一字頓道,“現在行了吧?”
“跟我說幹什麼?跟園長說!”
“......”張大爺受夠了,扶着床站起,一副鐵面獠牙的嘴臉看着程歌,“園長,對不起。”
程歌斜了下眼,“躺在病床上的又不是我,跟我說對不起幹什麼?”
張大爺攥緊拳,深吸口氣,大喊,“吳建英,對不起。”
床上的人動不動,“沒事。”
張大爺指着緩緩睜眼的女人,“看吧,她原諒我了。”
沈星宇擰好毛巾,看她醒了,把毛巾放回盆裡,“阿姨,你發燒了。”
“嗯,昨晚睡覺喉嚨就點不舒服了。”
程歌扶着她坐起,抽了塊枕頭墊在她後背,“我給你拿藥。”
“謝謝啊。”
吳建英臉還白着,但比昏倒那會要好些了。
“張大爺,園長還年輕,你甭跟她吵。”
“我哪兒和她吵了?她要我搬冰櫃我搬了,要我教黃老頭換床單我也換了,還要我怎麼樣?”
“那你好好跟她說話。”
張大爺啞了聲。
以前他還能說他有病,現在程歌也有病,生病就不是借口了。
程歌把藥給她,吳建英又勸程歌,“你還年輕,犯不着跟那種老不死的怄氣。”
老不死的張大爺:“......”
他自知理虧,沒有頂嘴,相反,主動找程歌說話。
“園長,洗衣房的洗衣機怎麼用啊?”
黃元泰床上換下來的床單被套在宿舍丢着,沒洗呢。
“等會再說...”
吳建英吃了藥,很快就睡着了,程歌替她掖好被子,這才走了出去。
張大爺的眼力見回來了,咚咚咚跑回宿舍抱着被子出來。
“他一直這樣就好了。”李淑芬歎氣,“園長,跟我們待着是不是很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