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在劇情大戰中露臉的魔族都分到了魔氣,“死”得越慘,分到的越多,就連不露臉的黑衣人都吸引到了不少仇恨魔氣。為男主擋了一刀的管家和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拖住黑衣人的徐濤的演員魔分去了大部分的魔氣,樂得嘴角裂到後耳根,看得快要熟悉魔族長相的曲悠悠又産生了幾分不适。
“姐夫,為什麼不讓我幫他們啊!說不定,說不定他們還有救…”涉世未深但滿腔熱血的小樵夫咬着嘴唇,從姐夫的指縫裡往外看。
徐家衆人用生命鋪出一條血路,護着最有生還希望的二人突圍,然後在王田良淚眼婆娑中化為一地模糊的血色。
淳樸的村民哪裡接觸過這樣的情感沖擊,這種在各類文學和影視作品中不斷使用的煽情橋段,即使是現代仍然屢見不鮮,充分證明了它的殺傷力。
李有柱比他強上一點,雖然心髒在砰砰直跳,但勉強還保持了冷靜,他長了幾次嘴,才終于找到了自己的聲音:“你沒發現,這景象是假的嗎?”
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本來幾乎與環境融為一體的光幕也變得顯眼起來,将徐家化為灰燼的大火仿佛要突破屏障燒到現實裡來,即使早就發現是假象,也燒得李有柱心驚膽戰。
“我知道,”王田良悶悶應了一聲:“可是…”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這光幕仿佛有什麼魔力,很容易便使人沉浸其中。
看着徐風鹂握住父親臨死前塞給自己的證據,徐風鹂大哭着發誓要報仇雪恨,王田良心裡也酸酸的。特别是當他們追查時發現越來越多的受害者,有的家中隻剩下幾個因為調皮躲過襲擊的幼子,大部分家族甚至連襁褓中的嬰孩都沒能留下,像盧徐這樣的成年人寥寥無幾。王田良的怒氣越積越多,無處發洩的他一拳砸在老松樹上,直砸得松針一片片“簌簌”落下。
“太氣人了,他們,他們怎麼能!”
王田良氣得又要往前沖,被李有柱再次摁住:“别慌别慌,有這麼多人一起,他們一定會赢的!”
當然會赢,畢竟,起起伏伏的劇情才更好看,也更容易騙進來再殺一回。曲悠悠把玩着剛剛傳遞過來的負面情緒,裡面大部分是王田良提供的憤怒和悲傷。
畢竟是看别人的故事,沒有發生在自己身上那樣撕心裂肺。然而魔氣細小,卻連綿不絕,看得大殿裡這群之前幾乎沒收到過魔氣的魔族們欣喜不已。
“有什麼了不起,”漆柽說這話的時候底氣都不足,還透露出幾分酸氣:“這麼點魔氣你們就滿足了?”
他還沒說完,幾個主演魔就不開心了:“看不上那你别要!”
他們可是看到了,漆家兩兄弟飾演的看門小厮遭遇開門殺,吓了王田良一跳,多少也拿了點魔氣。
“憑什麼,”漆柽嘴硬:“這是我該得的,殿下說了,這也算是演員薪資的一部分!”他嘴上說着不在意,其實曲悠悠說過的話都記在了心裡,此時連殿下都叫上了,不愧是魔族,利益為先。
比起與他鬥嘴,魔族們更想知道主演們能拿到多少魔氣,就連主演們自己都在翹首以盼。
王李二人不知道在他們看不到的地方,十幾道目光正貪婪的看着他們,他們的注意力都在劇情中。
就像李有柱說的那樣,徐風鹂召集了與他們有同樣遭遇的受害者們,手持證據,說服了各大門派,上門讨伐反派。在經曆内鬼,内讧等一系列分歧之後,成功反殺了反派,為家人報了仇。
“太好了!”王田良高興得手舞足蹈,這才發現剛剛的劇情大戰太過緊張,他的手心都出了汗。
傷痕累累的小情侶沒有參與慶功宴,沒跟任何人打招呼,悄悄溜走了。在山間小路上,夕陽的餘晖灑落,徐風鹂露出了自從喪親之後的第一個笑容:“念安,那幾個失去家人的孩子,我們收養他們怎麼樣?”
“好啊。”
“我家後山有一片很好看的竹林,我們去那裡,蓋幾間小屋,我教他們武功,你教他們讀書,怎麼樣?”
盧念安重重點頭:“好啊。”
徐風鹂歪着頭湊到盧念安面前:“難得啊,你都不跟我唱反調了哎!”
氣氛溫馨到單純的村民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嘴角不自覺地上揚,内心中充滿了滿足感,黑霧的逸散也漸漸停了下來。
養肥了,可以下刀了。邪惡的魔族輕輕喟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