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會是因為自己的身體是一具魔族的軀體,但靈魂卻是人類的靈魂。在原身的記憶中,人族可以選擇修魔還是修仙,會不會自己這個外來靈魂也可以。
原身畢竟是魔族的幽王,身體素質好得不得了,如果不是曲悠悠強行抑制,這點仙氣碰到她的手指都會碎掉,進入到身體應該也不會有太大的問題吧。曲悠悠暗自琢磨,或許,她可以賭一把。
從光團上撕下一絲白光,曲悠悠咬牙松開手指,忍耐住身體對光團的厭惡,曲悠悠放任它撲上來。那光團像是開了導航,主動順着七竅飄了進去。
很難形容這種感受,就像是斷了一周主食後吃到了第一口奶油蛋糕,又像跑完了八百米之後終于可以躺倒在樹蔭下的草坪上,曲悠悠感受到了一陣輕松,她手上一松,剩下的那團仙氣也散了進來。曲悠悠隻覺得自己整個靈魂像剛做完按摩,舒服得她不由發出了一聲歎息,從穿過來就開始的頭痛也緩解了大半。
幸好很快,這種感覺就消失了,曲悠悠顧不上仔細體會,趕緊反複檢查,在确定沒有其他問題之後,才放松下來。
靈魂前所未有的舒适,曲悠悠這才驚覺前一陣的抽痛不僅僅隻是身體裡的魔氣被抽空,還有穿越造成的靈魂虛弱。
看來在拍攝悲劇電影之餘,也得拍一點能提供正面情緒的電影了,隻是這個分寸還需要調整一下,不能被其他魔發現。
在曲悠悠陳思的時候,兩個村民也趕回了家,遠遠的,他們就看到家門口亮起了一朵小小的燈花。兩人知道這是家人為他們點亮了家中唯一一隻蠟燭,趕忙加快了腳步。
“姐,你怎麼站在門口啊,走走走,我們快回去,你還懷着孕呢!”王田良腿腳靈活,先跑了過去。
王春杏小心護住火苗:“還不是你們遲遲不回,再不回來我都準備上山去尋你們了。”
一提到這個,王田良沮喪了一路的心情重新振奮起來,講得眉飛色舞:“姐,你知道我們在山上看到什麼了嗎?姐夫在山上踩到了一塊石頭,那塊石頭會發光,光裡有人在動,就像是真人一樣,他們說話我們都能聽見呢!”他抓耳撓腮想要形容,又不知道該怎麼說,畢竟這個世界裡的娛樂太少了。
“不會是什麼勾魂的邪物吧?”王春杏趕緊上手扒拉弟弟,生怕他出事。
李有柱這時才剛剛跛着腳趕到,見狀趕忙解釋:“沒事沒事,我檢查過了,沒有東西跟着我們。”
王春杏這才松了口氣,不好意思地給李有柱整理衣衫:“還是你細心,阿弟太魯莽了。”
“誰說我魯莽了?我也看過了,那人影都是在半空中,還是半透明的,”王田良一挺胸,完全忘記了自己開始就被鹭鸢俏麗的臉龐吸引了:“哎呀,姐你聽我說,那個光裡頭說了一個故事,不是咱爹老吓唬咱們那種故事,他是說有一個年輕人…”
王田良一邊嘴不停,一邊攙着姐姐往家中走。這個故事他記得清清楚楚,就連徐風鹂捉弄盧念安的細節他都講了出來,再加上他有意逗姐姐,表情動作誇張,把王春杏逗得前仰後合。
李有柱卸下柴火,正好聽到王田良講述完這段,趕緊攔下了他:“好啦好啦,就到這吧,咱們先吃飯。”
再往下講就不合适了,老婆還懷着孕呢,可别再把她弄哭了。
但興趣已經完全被勾起來的王春杏聽得正開心:“哎呀,飯都涼了,你正好熱一下,讓阿弟再給我講講,然後呢然後呢?”
王田良也反應了過來,支支吾吾:“然後,然後他倆就去報仇了……”
“哎呀,你别一下帶過去嘛,盧念安是不是喜歡徐風鹂,什麼叫他倆去報仇啊,其他人呢,怎麼報的仇,報仇之後呢,他們是不是在一起了……”
王春杏跟在想要逃跑的弟弟後面喋喋不休,她不知道,她的每一句提問都混着劇情化為小刀,重新紮進弟弟心裡,哦當然,被紮心的還有不久之後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