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趙逢濤揣着購買筆墨剩下的銀兩,急匆匆趕向悠然電影院。雖然曲悠悠表示過不着急歸還,但趙逢濤拿着燙手,一買齊需要的就馬不停蹄趕來了。
隻是他到了門口,卻發現根本擠不進去,門前擠擠挨挨全是人,更稀奇的事,大家都堵在門口卻沒人進門。
“大叔,請問這裡可是有什麼事情發生,大家怎麼都不進去啊?”趙逢濤攏住的手緊緊捂住錢袋,有些焦急地打聽。
那大叔連連擺手,“噓,”大叔小小聲回應:“我先聽聽。”
趙逢濤仔細一聽,果然聽到最前面有一個女聲在解答:“工傷保險是包括大家在上下工途中發生的危險的,比如說我上工路上被馬車撞了,車夫還跑了,那就在家裡等死嗎?放心,東家不僅給承擔藥費,養傷期間還給發薪酬……”
鹭鸢沒有說完,人群中就爆發了巨大的讨論聲:“啥!上下工路上被撞了也給治?”
“并且還讓休息?!休息還給錢?”
“呀,不上工還拿錢,那我甯可被撞這一下!”
人群裡有人嘀嘀咕咕:“那這人要是一直說沒治好,這東家豈不是要養他一輩子?誰家做生意能這麼做,傻子吧。”
旁邊立馬有人推他一把:“這麼好的東家也有人想坑?喪天良的玩意兒肯定沒有好下場!”
“哎,我就說有這種可能,又不是我要這麼做,你打我幹啥?”
“說也不行!”
趙逢濤一聽就明白了,這些條件不正是昨日曲悠悠合同上的條款嗎,電影院雇傭了他還不夠,還要招聘新人,趙逢濤的危機意識瞬間提升,恨不得現在就将劇本的格式吃透。
“隻要賬房嗎?”趙逢濤身邊的大叔急得滿頭汗:“我做過邊軍,力氣大得很,如果有鬧事的,我一隻手都能給他掀出去,東家考慮一下吧!”
這一聲像是一個開關,圍觀的人群聲音猛然炸開,幾乎所有人都在喊着自己會的技能期望能被看中。在這個年代,還沒有保險的概念,做工幾乎靠賭,賭雇傭者的良心,賭自己不會遇到倒黴事,而現在,有人告訴他們,來做工有人幫兜底,這誰不心動。
趙逢濤太了解這種感覺了,他昨日簽下合同之後,就一直患得患失。一會兒拿出合同仔細查看,一邊看一邊心髒狂跳,一會兒又神經兮兮疑神疑鬼,害怕合同裡有什麼圈套,不然這麼好的事怎麼就被他碰到了,一整個晚上都翻來覆去睡不着,買筆剩下的銀兩在懷中抱了一整晚。
然而無論大家如何自薦,現在缺的也隻有一個會計,畢竟現在電影開始收費,觀看人數銳減,鹭鸢和疚餘歸也成功進階,要抵達下一個境界還需要不少魔氣,至少最近人手足夠。
“如果以後還招人,一定要優先考慮我們啊。”即使得知這次選上無望,大家也依然不願離開,眼巴巴瞅着,想看到底是哪位幸運兒能被選上。
“薛掌櫃,聽說了嗎您?”酒樓二樓,隔壁劉掌櫃探頭探腦地拱手。
薛掌櫃正手搭在窗邊向外看,聞言頭都沒回,咬牙回道:“就在樓下,我能聽不到嘛!”
樓下的喧鬧聲他早就聽到了,幾個夥計也都無心工作,一邊灑掃一邊踮腳看熱鬧,被薛掌櫃罵了兩次才收斂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