紹思景身後的侍衛應了聲“是”就要出門,面前噤若寒蟬的薛掌櫃連忙向前一步,露出一個讨好的笑:“少東家,還是我去吧!”
“行行行,誰去都行,趕緊把人給本少爺請回來。”紹思景不耐煩地揮手。
薛掌櫃帶着幾分倨傲,大步走進了電影院。門口還有一些不願意離開的人,薛掌櫃冷笑幾聲,目光在大廳裡掃過,略過偷懶的曲悠悠、忙着招呼觀衆的鹭鸢,在臨時充當賬房的疚餘歸和壯碩強悍的肆鐘之間打量了一下,自信地選中了疚餘歸。
“請問閣下可是掌櫃的?”薛掌櫃拱手問道。
疚餘歸連忙拱手還禮:“先生說笑了,我隻是個普通員工而已,我們老闆在那邊呢。”
薛掌櫃滿臉堆笑地回頭,正對上捏着爆米花一邊吃一邊給旁邊小朋友分的曲悠悠。年輕、女性……關鍵字捕捉,薛掌櫃撇了撇嘴,背也挺直了起來。
“你就是這家店的掌櫃?”他站在曲悠悠面前,上下打量着她,臉上帶着意味不明的笑。
曲悠悠懶得跟他計較,經過這幾天的調養,經脈中的魔氣已經彙聚成小溪,靈魂也被偷偷藏起來的白光滋潤得舒舒服服,她心情大好,随口問道:“有什麼事嗎?”
薛掌櫃抄着手,一臉倨傲:“我們少東家想看你的那什麼電影,你準備一下,一會兒到對面盛景酒樓給我們少東家表演一下吧。”
這不像是商量,更像是通知。薛掌櫃說完隻覺周身一冷,仿佛被什麼東西盯上。肆鐘不知什麼時候,已然站在了他的身側,幻化出的高大身軀極具壓迫感,薛掌櫃咽了咽口水,微微低頭不敢直視他。
這種人,曲悠悠工作時見得多了,她拍了拍肆鐘,示意他不必緊張:“多謝厚愛,隻是,我們的電影目前隻能在電影院内觀看,暫時無法外借,煩請您的這位少東家移步店内親自品鑒了。”
薛掌櫃其實已有退意,隻是被這麼多人盯着,隻能硬着頭皮說下去:“什麼?我還是頭一回聽說戲班子不接戲的,你可能還不知道我們少東家的實力,不妨開個價,我們自當盡力滿足。”
曲悠悠輕輕搖頭:“您可能有所誤解,我們是電影院,并不是傳統的戲班,由于技術和設備的限制,目前必須上門觀看,其中緣由您看一場就明白了。”
薛掌櫃趕緊趁機拂袖而去:“無知小輩好大的架子,希望你能一直有這份自信!”嘴上還硬着,腿卻一點不慢,飛速轉身就走。
“哎,他這是什麼意思!”鹭鸢将手中的爆米花往桌子上一墩,就要上前“理論”,被曲悠悠一把攥住。
鹭鸢袖子下術法被捏碎,不詳的魔氣被攪散在空氣中,曲悠悠左手握住鹭鸢,右手攔住肆鐘,修修補補。排隊進場的觀衆嘻嘻哈哈對着薛掌櫃的背影指指點點,完全不知道差點他們就要被卷入戰場成為倒黴蛋了。鹭鸢氣得原地跳腳,差點口不擇言:“主上!幹嘛不讓我殺…唔…”
曲悠悠一把捂住她的嘴——可惡,怎麼到哪裡都要擔心組員捅婁子!
這邊曲悠悠正在努力安慰不忿的手下們,而對面,薛掌櫃正在極力添油加醋。
“少東家,您是沒看到那小掌櫃嚣張的樣子,我們好心相請,她卻推三阻四,還大言不慚地說什麼無論是誰都隻能在他們那裡看這勞什子電影,真是不識擡舉!”
紹思景挑眉:“哦?竟然還有這樣的規矩。”
“何止呢,您是沒有看到哇,他們的掌櫃是個年輕女人,嗨,要麼說呢,這女人就是不行,一點不知道變通!能用女人當掌櫃,這電影院也不是什麼正經東西!”薛掌櫃表情誇張,極力摸黑。
紹思景“喲”了一聲:“年輕女人做掌櫃,這電影院确實有點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