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不出意外又“享受”了一番丫頭輕聲細語卻堅持不懈的叫醒服務。
年婠婠滿臉困倦地打了個哈欠,咕哝了一嘴,“什麼時候我才能擁有睡到自然醒的福氣呢。”
如同出水芙蓉般純白無害的小臉兒上沾染了絲絲縷縷的慵懶之色,無端顯出幾分撩人媚色來。
又見她一個哈欠接一個哈欠,明顯就是一副疲乏得不行的模樣,玉嬷嬷的臉上不由就浮現出一抹欣慰燦爛的笑容,嘴角險些都要挂到耳根子去了。
喜氣洋洋的模樣不知情的還當她是路上撿着金子了呢。
“主子怎的困成這樣?”還是個黃花大姑娘的靈忻一時間壓根兒沒往歪處想,看她這副模樣又是擔憂又是心疼的,忙道:“一會兒洗漱完趁着梳妝的空檔主子就坐那兒眯瞪一會兒罷,待給福晉請完安回來再好好歇歇。”
“都該改改口了,還是喚側福晉更加妥帖些。”玉嬷嬷忽然插嘴道。
靈忻聞言愣了一下,随即從善如流地改了口,一邊擰了帕子奉上。
年婠婠有些詫異地偏頭瞅了一眼,剛好看見玉嬷嬷将被子一掀似是在找什麼,便好奇地問道:“奶娘這是做什麼呢?”
“怎麼沒有元帕?”玉嬷嬷猛然回過頭來,滿眼緊張地看着她,“難不成昨兒夜裡您忘記放好元帕了?這可如何是好?一會兒拿什麼交給福晉過目呢?完了完了……”
“早知道昨兒夜裡奴婢就不該猶豫,合該自己進來一趟的,這下子可說不清了,沒法兒交代了啊!”
年婠婠一臉懵,愣了好一陣兒才總算反應過來。
霎時打翻了調色盤似的,那張小臉兒是黑的綠的紅的來回變換不停,可甭提多精彩了。
眼看玉嬷嬷急得都快跳腳了,她這才深吸一口氣,木着張臉開口道:“嬷嬷想岔了,爺憐惜我身子孱弱,昨夜不過是蓋着被子純睡覺罷了。”
“什麼?”
這樣一個傾城絕色的大美人躺在邊上,還能忍耐住不動心思的那是太監吧?
眼看她滿腹震驚中仍帶有些許懷疑不信,年婠婠無奈了,“被褥還原封不動在那兒呢,奶娘若不信大可仔細瞧瞧。”
玉嬷嬷還果真就半趴在床上仔細檢查起來,那副小心謹慎的架勢,恨不能将床單一寸一寸的檢查過去一般。
可是任憑她如何努力,到頭來卻還是丁點兒痕迹都未曾發現,床單幹淨得就跟剛剛新洗的一樣。
這下子,玉嬷嬷終于是不得不死心了,臉一下子就垮了下來,愁雲密布。
“怎麼會這樣呢?怎麼會……”說什麼憐香惜玉才憋着不肯動?糊弄鬼去罷,她才不信這個邪。
男人骨子裡都是一樣的,看不見摸不着便也就罷了,真躺在身邊了熱血上頭還能沒點想法?但凡有了那想法還能克制?
說笑呢?這可是正兒八經娶進門的自己的女人,想要便要了,克制什麼啊?
更遑論,天家的這些男人可從來不知道“忍”字怎麼寫,委屈誰都絕沒有委屈自個兒的道理。
可偏偏事情就出乎了她的預料。
這讓她不得不開始懷疑,四爺對她家側福晉究竟是否看得上眼?還是說心裡頭有什麼忌諱暫時抹不過去?
越想,她這心裡頭便越是忐忑起來,上上下下沒個底兒,忍不住捶胸頓足,“您也真是……到嘴的鴨子都能叫他飛了……怎麼就不主動些呢?”
鴨子……到嘴的鴨子……
年婠婠頓時滿臉古怪之色,思想已經如同脫缰的野馬,奔着某種不可描述的職業和畫面一去不回頭。
閨房中的具體内情自然是不足為外人道也。
旁人也隻知道四爺夜宿菖蘭院了,年側福晉終于名副其實。
甫一踏進門檻兒,便是一股子酸味兒撲面而來,一道道灼熱的視線恨不能将她身上燒出幾個窟窿來似的。
人才将将邁兩步呢,就聽鈕祜祿氏含笑打趣道:“年姐姐今兒瞧着氣色比先前竟紅潤了不少,果真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年婠婠都不稀得搭理她。
挺着大肚子也不消停,啥事兒都要摻和摻和,整天上蹿下跳的刷存在感,就跟那三伏天的蒼蠅似的時時在眼前亂竄,煩死個人。
也就得虧是落在了四爺的後院,女人少兒子更少,鬥都很難鬥出什麼花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