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耿景将從包裡掏出的東西,啪叽貼在宋知之後頸處,按實邊緣。
“?”
宋知之疑惑準備摸摸,被耿景攔下,聽對方說:“知之,你知道你現在多香嗎?”
耿景拉着人來到時和看不見的位置,低聲詢問:“你什麼時候變成omega的?昨天晚上?今天早上?”
忽略三角眼恨透的眼神,宋知之在此之前沒有察覺任何不适:“我沒分化。”
耿景當即反駁:“不可能,那群alpha就是沖着味道來的……”忽然他頓住了,盯人片刻眸中染上不可置信,試探着道:“你……不會聞不見吧?”
說完他用手往宋知之鼻尖扇風,邊扇邊問:“聞到沒?”
宋知之搖頭:“沒。”
“我剛剛釋放了點信息素。”耿景收回手,眼中滿是問号,“奇怪了,不應該啊。”
宋知之有些好奇:“我是什麼味道?”
耿景:“嗯……苦苦的甜甜的,形容不上來,更像焦糖。”
他還想說這不是第一次聞見,就瞧見時和朝這邊走來了,于是馬上閉了嘴。
耿景見此也不耽誤,沒過多思考聞不到信息素的原因:“總之我給你貼了阻隔貼,但你要學着控制信息素,不然這樣的事絕對不止今天一次。”
宋知之低低應一聲:“嗯。”
他很想問,聞不到怎麼控制。
但瞧這情況,耿景應該也不知道。
周圍看熱鬧、想鑽空子的人群散開,保安本想上前問候,看到時和在旁愣是放心轉身回了學校。
不少沒嘗到甜頭的alpha,還在此處逗留徘徊,看樣子并不死心。
宋知之盯着那群人,可不知為何全都表情驟變迅速散開,像瞧見瘟神般跑得遠遠的。
?
聯想到什麼,轉頭看向耿景反應,果不其然如心中猜測的一樣,時和在無差别釋放信息素進行驅逐,整個人戾氣十足。
雖說男人及時趕來幫助自己,但現在的行為多少有些偏激,怎麼和許助理一樣,都喜歡這樣驅逐人。
宋知之輕皺眉頭,想要阻止人繼續下去,低聲勸誡喚道:“時和?”
下一秒,男人眸中籠罩的黑霧緩緩散去,宋知之清晰感知到周遭的壓迫侵略漸漸消失。
還沒來及說話便看見時和張開口,聲音沉啞神情似是對方才宋知之行為的不解:“你……”
耿景更快一步拉住宋知之:“沒事時總,趕走壞蛋嘛我理解。”
他站在宋知之前面,手在背後對宋知之群魔亂舞,擋住時和的視線:“今天謝謝時總了,知之受到驚吓,要不我先帶他去畫室休息休息?”
時和沒說話,宋知之斜跨一步露出半張臉,眉眼彎彎笑得無害:“我不知道那群人怎麼将我認成omega的,謝謝時總的幫助,不過……”
他擡眼認真盯着男人,緩緩問道:“時總,我身上有味道嗎?”
恰巧一陣風拂過,宋知之頸後發絲被吹起,露出貼着阻隔片的部位,絲絲縷縷焦糖味與風交錯,很淡,在滿滿雪地味中不足為提,還是被距離最近的兩人捕捉到。
耿景沒說話,因知道合約内容,擔憂露餡拉起宋知之手腕就要離開,倒是才緩過神的學長快步走來,頓在幾人面前鼻翼翕動,半晌忽地誇張大喊:
“我怎麼聞到……唔!?”
耿景眼疾手快捂住學長的嘴,強制人咽下即将出口的話語,笑着道:“時總我們先……”
“……走……”
“沒有。”
時和直勾勾盯着三人中間的宋知之,垂下眼在一衆不明目光中,認真重複一遍:
“我沒聞到。”
對方說的話,宋知之總覺哪裡怪怪的,勉強壓下心中疑慮,又問出剛剛倏地想起的問題:“我昨晚喝多了,你昨晚……”
怎麼抑制的病情?
那個沙發很明顯隻能躺下一個人,總不能是将自己抱到卧室中,第二天一早又抱回沙發?
會是這樣嗎?
但這個問題宋知之沒能得到答案,隻有時和走前丢下的一句。
“你們帶他去休息。”
沒來及松口氣,時和又出聲。
“待會,我帶他去醫院檢查。”
“我在這等你。”
去畫室的一路上,宋知之都處于渾渾噩噩的狀态,反複思考着時和的話。
他想得不是“去醫院”,而是那句“我沒聞到”。
到了畫室,耿景總算憋不住了,搖晃宋知之的肩膀企圖把人搖醒。
“知之!知之,你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宋知之看了一眼不知道隐情的學長,沒有避諱直接道:“時和說的是‘我沒聞到’,不是沒有味道。”
耿景:“這怎麼了嗎?”
宋知之搖頭:“不知道,就覺得不對勁。”
“我知道!”學長舉着手插進來,笑嘿嘿認真分析,“宋知之在懷疑時總撒謊!”
耿景閉上正準備回答的嘴,瞥人一眼,顯着你了。
吃醋ing。
宋知之轉眸看去。
學長:“人在撒謊時,會下意識規避自己内心的真實想法,當宋知之問有沒有味道時,時總先是回答‘沒有’,再補充的‘沒聞到’,說明在時總心裡順着問題自然而然聯想到了信息素,所以後面補充就顯得欲蓋彌彰!”
宋知之竟然覺得這傻乎乎的學長說得有道理,但給不出任何一條,能支撐“時和撒謊”這個結論的支撐點。
時和撒謊,這個事件對時和沒有任何好處,男人很讨厭自己并且不想進一步接觸,戳穿是個omega的事實,反而能達到遠離的目的。
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時和之前重複他曾說過的一句話。
“我需要你。”
不過是沒有代餐,選擇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