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管家是景王母家的家臣,自景王立府以來就在此,衆人都尊稱一聲趙老。
“怕是打擾您用膳了。”
“我本就沒什麼事。”
顧驚枝讓金玉給趙老搬了把椅子坐下。
“趙老今日來,所為何事?”
“也是府上的廚子不盡心,王爺多日胃口不佳。”
驚枝這才注意到後面跟着的都是王府的廚子。
“今日聽聞王爺吃了粥,我就想着,讓他們多向您請教請教。”
“當然可以,”顧驚枝笑了笑,“我們夫妻受王爺恩惠,能幫到王爺也能讓我安穩些。”
顧驚枝拿了紙筆,寫了幾張方子。
相談盛歡之際,一道怒氣沖沖的嗓音劃開暮色。
“顧驚枝,你和王爺說什麼了?”
驚枝嘴角還挂着笑意,眉頭卻忍不住皺了皺。
“什麼事情這麼着急?”
許青文邁着大步走進來,這才注意到院中還有旁人。張開的嘴又閉上,表情看上去依舊氣沖沖的。
“你同王爺說了什麼,讓他說我可以另尋他路?”
“我勸王爺用膳,怎麼了?”
顧驚枝語氣和緩,說出來的話卻沒那麼好聽。
趙管家是個人精,幾句話之間就明白了前因後果。
“先生誤會了,今日還是多虧了夫人,王爺的胃口好多了。”
“是這樣啊。”
許青文瞬時沒了底氣,說話的聲音也小了點。
見兩人臉色都不好,趙管家思索片刻。
“那我就不打擾二位了。”
趙管家帶着人離開,原本有些局促的院子裡變得空蕩蕩的。
“我……是我失禮了。”
許青文嗫嚅着開口。
“冒冒失失,不懂禮數。”
金玉不滿地指責了一聲。
“金玉。”
顧驚枝擡起眼。
“奴婢知錯了。”金玉連忙低下頭。
“禍從口出。”
教訓完金玉,顧驚枝起身回房,隻給許青文留下一個背影。
“先生,這兩個人整天一唱一和的是給誰看啊。”
一直跟着許青文的小書童忍不住開了口。
“罷了,今日本就是我太着急了。”
許青文擺擺手。
“夫人還未用膳,你給她送去。”
***
趙管家按照往常一樣來伺候燕望亭洗漱。
房間打掃過了一遍,點着燭燈亮堂了不少。
“今日你去找了許青文那個夫人?”
“是,要了幾張方子。”
燕望亭隻問這一句,就沒再說話。
“不過老奴看王爺這麼婚事倒是指得極好,我還是第一次見許先生如此着急。”
“是嗎?”
燕望亭像是十分感興趣。
“我瞧許夫人是個情深義重的,想必許先生定能走出來。”
“按你這麼說,我倒是做了一回好事。”
許青文是燕望亭的心腹,兩人又算得上朋友。
他傾慕安甯郡主已久,被拒絕後一直郁郁寡歡。
燕望亭自是看不過去。
許青文堂堂男子,怎能受兒女私情之困。
燕望亭決定為他找個更好的。
恰逢顧尚書抛來了橄榄枝,燕望亭就在整個京城的見證下替許青文求娶了顧驚枝。
顧驚枝與安甯郡主,并稱京城雙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