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
有人虛捂住她的嘴。
聽到熟悉的聲音,顧驚枝渾身平靜下來。她大口呼吸了幾下,總算能開口說話。
“你這麼晚來,要是被抓住了怎麼辦?”
“誰敢抓我。”
燕望亭輕笑一聲。
顧驚枝許久沒見過他了,借着月色偷偷看他。
他原本瘦削得輪廓明顯、可見骨頭,如今倒是更健美了些,眸中映着星星點點的笑意。
顧驚枝忘了掩藏,直直看着燕望亭的眼睛。
“膽子小得和老鼠似的。”
燕望亭拉着她在一旁坐下,随手點上燭火。
“诶。”
顧驚枝下意識地起身去熄。
燕望亭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拿手去捂蠟燭,心中暗歎。
手腕被攥住,顧驚枝意識到自己做了件蠢事,連忙探頭将燭火吹滅,屋子裡陷入一片黑。
“你知不知道你家有多大?”
“有七座院子。”顧驚枝下意識說道。
“你的院子最隐蔽,說不定顧尚書已經知道我來了。”
燕望亭慢悠悠地開口。
“是暗着燈好,還是亮着燈好?”
“你……”
顧驚枝一下懵了。
“我父親知道,那我……”
再開口的時候隐約有了些哭腔。
“逗你的。”
燕望亭心中一緊,連忙點燃了燭火。
室内又亮了起來。
燕望亭看向她的臉,幹幹淨淨的,沒有濕痕。
“都會騙我了。”
他故作生氣,卻難掩語氣中的笑意。
“你慣會胡說八道。”
顧驚枝面對燕望亭的膽子早已大了些。
“不過你這樣來,還是有些不合規矩。”
顧驚枝難得這樣教訓别人,心裡感覺有些奇怪,可燕望亭做事實在沒有分寸。
“管什麼規矩,我們高興就夠了。”
燕望亭滿不在乎地說道。
“嗯。”
顧驚枝一時語塞,不知道怎麼回答他。
“我知道你憂心,别怕,過些日子我來提親。”
燕望亭從袖口取出一塊玉佩。
玉質溫潤,流光溢彩,祥雲流紋擁着一個亭字。
顧驚枝頭一回見到這樣色彩圓滿的玉,像一抹活着的綠。
“這是什麼?”
顧驚枝心中隐約有了些猜測。
“這是自我出生起就伴着我的玉,”燕望亭說着,将玉直接挂在顧驚枝的手腕上,“若我未履行諾言,你就拿着它,來讨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