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這些了,”安甯拭去眼角的淚痕,從袖口掏出一份名單,“這個才是重中之重。”
“這是?”
顧驚枝接過,上面列着許多人的姓名、年齡、喜好,旁邊還畫着小像。工筆精巧,顧驚枝一眼看出是安甯的手筆。
“哪怕殿下不納妾,也不免旁人起心思,這是在五年内最有可能的人選。”
說起自己的心血,安甯倒是神采奕奕:“你得先有所防備,再想辦法為她們挑挑好夫婿。”
“這樣也不算虧待了她們,不過這得你和殿下去商量了。”
“安甯,以你之能,做這個未免太屈才了。”
顧驚枝仔細翻了翻,其中的信息簡直是聯絡成了一張巨大的關系網,将所有人網絡其中,絕不是一朝一夕能做成。
“沒那麼誇張,我隻是記性好一些。”
安甯從小就要帶着自己孱弱的幼弟讨生活,對周邊人的信息自然格外上心。
顧驚枝隻覺得自己恐怕很難記住隻見過一面的人喜好特征,更别說人家随口一提的親戚。
“可是若是如此,五年後還不是會有新人。”
顧驚枝不想燕望亭有妾室,哪怕别人說她善妒,她内心有些無法接受。
“五年後的事情到時候再說,總得先度過眼前的日子。”
安甯不明白她的想法,隻當她是在為以後憂心。
“我不想防備,若他納妾,我就與他和離。”
顧驚枝斬釘截鐵地說,目光灼灼,像燃燒的烈焰。
“你……”安甯一時之間有些語塞,她從未想過顧驚枝會說出這樣的話,不過她很快調整過來,“你有些不一樣了。”
顧驚枝唇角微彎:“你不願意的事,大膽同許青文開口便是。至少現在,你還是安甯郡主。”
她早已不想再禁锢于世俗禮教,如今想來,她曾經浪費了太多時間。不過這種種,她不太想和安甯詳談。
“如果沒什麼重要的事,以後你不要來找我了。你們的事,我不關心。”
顧驚枝不想再和安甯沒完沒了的糾纏下去,她隻想快些處理好自己的手頭的事,然後——去見自己的心上人。
安甯望着顧驚枝離開的背影,像翩跹的蝴蝶,自由愉悅。
和從前一樣,她永遠抓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