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底醒了。
速度這麼快,應該沒看到吧。悄悄探頭,沈堪眠正在關火往碗裡盛湯,她長舒一口氣。
還好還好。
喝酒誤事,她狠狠抽了自己手兩下。
又掀開一點衣服,一切安好,隻有輕微紅腫。
腳步聲逼近,她捋了捋頭發,乖巧轉過來,坐在沙發邊沖沈堪眠微笑,“哇,好香,哥哥現在會的東西真多,我來喝一喝呢。”
沈堪眠把碗遞給她。
香香甜甜,她喝完放下碗,起身準備回卧室。
“招招。”
她眨眨眼睛:“嗯?”
沈堪眠抱臂坐在茶幾上沖她招手。
“怎麼了我心靈手巧廚藝精湛的藝術家哥哥?”
“過來。”
她咬着嘴唇小步挪到他面前。
沈堪眠:“知道我視力多少嗎?”
蘇有夢:“這是什麼即興腦筋急轉彎嗎?”
沈堪眠:“雙眼5.0,可以報考飛行員。”
蘇有夢:“噢?那下輩子有機會坐上哥哥開得飛機嗎?”
沈堪眠輕笑:“那這輩子能看看你肚子上那顆閃閃發亮的臍釘嗎?”
金屬灼目的光澤鑲嵌在皮膚裡,被觸摸時渾身顫栗。沈堪眠仰起頭,幾次欲言又止。
“哥哥,不要生氣,一點都不疼,真的,比螞蟻咬還輕,滋溜一下就打好了。”
“我有沒有說過,打臍釘很容易感染。”
“沒有啊,”她稍稍挺了下肚子,兩條人魚線若隐若現,“你看你看,好着呢。”
沈堪眠揚揚手,示意她站好,又問:“怎麼洗澡?”
她去卧室拿出一沓防水敷料貼:“準備得足足的。”
沈堪眠曲指對她腦門狠狠一敲:“今天還喝酒,真服了你。”
蘇有夢撇撇嘴,不能怪我啊,你也喝了嘛。
她敗下陣來,拉起沈堪眠的手晃了兩下,“等會兒洗完澡能不能幫我擦藥啊,自己有點下不去手。”
“不是跟螞蟻咬似的,有什麼下不去手?”
“那你都看見了,就不能幫幫我嗎,很快的,消毒抹藥花不了一分鐘。萬一要是感染了,你充滿藝術天賦的美麗妹妹就會肚臍眼兒淌膿,發燒難受,而且永遠失去她的臍釘。”
“......”
沈堪眠坐在畫稿面前,滿眼都是那個閃着鑽的肚臍眼。
剛抹完藥的蘇有夢站在鏡子面前,卷起短袖下擺,左搖右晃,反複欣賞。
“要看回房間去看,别在這礙眼。”他着實煎熬。
蘇有夢扭頭沖他一笑,放好衣服,窩進他沙發。
“幾點了,回去睡覺。”
“喝了酒,一個人睡覺會難受。”
“聽聽你到底在說什麼,胡言亂語。”
“放假第一天,想睡高級的記憶床墊......”
“好,明天把你房間床墊換了。”
蘇有夢瞬間起身:“不要,偶爾也想睡睡我自己的,憶苦思甜。”
沈堪眠對着電腦愣神,再擡頭,床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冒出一朵小蘑菇。
他搜索了一圈臍釘構造,等淩晨三點把手上圖打包發送。
走到床邊,被子被她踢在床尾,掀起的上衣露出那顆星星。
星星咬在她光潔白皙皮膚上,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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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工人上門安裝書桌,裝好沈堪眠帶着蘇有夢去預約好的推拿店。
工作室門外貼着一牆肌肉放松照片,蘇有夢瞅瞅。
“以為是那種盲人推拿,什麼是筋膜刀啊?”
沈堪眠意味不明彎了彎唇角。
半個小時後,蘇有夢的叫聲響徹整層樓。
沈堪眠翹腿坐在旁邊,笑得忍不住要叉腰,師傅臉色難看,耳膜在穿孔邊緣。
兩人都淚汪汪看着對方。
沈堪眠:“你哭什麼?”
蘇有夢:“我疼的。”
她又問:“那你哭什麼?”
沈堪眠:“我笑的。”
她脖子到肩胛骨全部紅通通,伸了伸懶腰,真的舒爽很多。
“雖然剛才疼哭了,但是現在渾身是勁。”
“挺好,就當是先斬後奏的懲罰,”沈堪眠把衣服給她披上,“以後要在身上打孔、紋身,請提前告知你善解人意的哥哥。”
蘇有夢狡黠一笑。
“好啊,哥哥,脫衣服吧,輪到你按了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