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穿不出去啊！】

【這是穿出去的東西嗎？？？這不就是在家穿的，你還要去哪兒？】

洗手間沒有能遮擋的衣服，她隻能披上浴巾。磨磨蹭蹭開了半扇門，看見沈堪眠正抱臂站在外面。

“需要我幫忙？”他問。

“不用！你就站在那兒看一下下，看完我就去脫掉，然後我們就出發......”

話還沒說完，沈堪眠拉起她的手腕把人又帶進洗手間，轉身浴巾掉落在地。

雪白肌膚被薄紗包裹，稍稍晃動就夢幻旖旎。

像是牛乳刨冰上一顆新鮮草莓，每一口都是甜美。

沈堪眠的理智在看見那一刻摧毀了。

蘇有夢還是有的，她還想去看海洋生物，但是......

她覺得自己完蛋了，怎麼有瘾啊。

手掌霧氣反複按壓出十指相纏的指印。沈堪眠好像隻用了一點力氣，就讓她瞬間繳械投降，心甘情願放棄看海。

“還要看海龜嗎？”

她的回答伴随淅淅瀝瀝水聲，回答也是連不成一句整話，腰軟得隻想往下塌。

“不看了......”

同時望向鏡子，沈堪眠眼神比海還要深邃。她恍惚已經潛入海底，絢爛的珊瑚撥動搖擺，蚌肉反複阖上夾緊，吞吐發光珍珠，絲滑粘稠的觸感留在海水之中......

今天換了一個地方下海，他們到達時候正好下午時分，氣溫不冷不熱。

蘇有夢下淺了一會兒，上來不想劃水，抱住沈堪眠腰。有點抱怨地跟他咬耳朵：“哥哥，今天好深。”

沈堪眠把潛鏡拉到脖子上，揚了揚眉梢。

不知道她說的是哪件事。

“膽子這麼大，想回去？”

海浪拍打中，兩人相互依靠，蘇有夢彎彎眼角，顯然是一句話說了兩個意思。

她指指被連體泳衣遮住的粉色痕迹，“這應該算詐騙吧？”

說好隻看一眼呢，怎麼在鏡子裡又難為情又享受地看完了全程。

沈堪眠把她一拖，挂在腰上。

一副正人君子做派，“手不要亂摸，小海龜都看着你呢。”

這片海域都是體型小的海龜，确實有帶壞小朋友嫌疑。

蘇有夢笑了，親親一點他的嘴唇，全是海水。

“好累，我們上去吧。”

沈堪眠向教練招手，示意上船。彭嘉甯實在沒什麼自由潛天賦，已經換了課程改上OW。背着氧氣罐在海裡撲騰，上來幾次哀嚎自己是全世界最累的新娘子。

教練倒好熱茶遞給他們，笑說沈堪眠前面兩次來都遇上台風，隻有這次天氣好。

蘇有夢疑惑，挽住他胳膊，問：“你後來又來過？”

沈堪眠擦幹頭上水，歪了歪脖子，回：“嗯，第二年來的。”

那是他們約定要來的夏天。

可惜隻剩沈堪眠一個人。

他獨自坐在曾經那片沙灘，一遍遍想起兩人一起看的夕陽。

還有誰也答不上來的問題。

他打開過和蘇有夢的對話框。

打了删，删了又打。

對方正在輸入持續很久，最終還是空白。

他想說。

“雪和太陽都可以，隻要是你，我都喜歡。”

蘇有夢聽見他的回答，伴随海風，終于到港。

她捧住他微涼的臉頰，把遲到的吻再次送給他。

這是她的回答：“和你一樣，隻要是你，我都喜歡。”

再回南城，轉眼就是大學最後一年。

繁雜的學習任務基本結束，蘇有夢沒有實習焦慮，安心做畢設，順帶籌備新的繪本。

沈堪眠開年畫展籌備中，今年風眠登頂全國最具價值藝術畫廊，為了空出時間，他下半年隻接了常年合作的頂奢品牌冬季新款，12月全新插畫外立面再次建成，迎合聖誕活動，場面盛大。

兩人吃完飯一路晃到商場門口，蘇有夢仰頭，毛線帽直接掉地。

沈堪眠撿起，重新給她戴上，紅撲撲的臉頰配上鼻尖一點透明粉嫩。

“哇，今年排場好大，哥哥好厲害。”

沈堪眠在工作台的樣子還在眼前，手中畫稿已經全部展示在牆面。

在聖誕氛圍下流光溢彩，奪目耀眼，沈堪眠倒是第一次來現場看，被懷裡人誇得莫名臉紅。

“現在嘴巴好甜。”他把冰涼的小手插在大衣口袋，慢慢搓揉到溫熱。

“早就跟你說啦，對喜歡的人，也會說甜言蜜語的嘛。”她拖着沈堪眠來來回回看，一通忙活總算站定。

她擡頭，看旁邊男人一身煙灰色毛呢大衣，眉清目秀，和第一次見面一樣帥氣挺拔，就是望向她時候，眼中多了許多許多難掩的溫柔。

“沈堪眠。”蘇有夢喊他。

“嗯？”他握了握口袋裡的小手算是回應。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覺得你就是一個冰塊。”

一個好看的冰塊臉，直愣愣看着她，問她要不要賠錢。

沈堪眠仰起下巴笑了笑，那些年，确實太多人明裡暗裡說他冷漠毫無感情。

“現在不是了，”沈堪眠伸出手，把面前人摟進大衣，“冰塊被你捂化了。”

蘇有夢窩在他懷裡笑。

頭頂傳來一個吻，帶着他特有溫度，他的手掌覆在她後背，俯身湊近她耳朵說，“所以現在都是你的。”

蘇有夢耳尖刺撓，心口顫抖，沈堪眠這是在哪兒培訓的情話啊，一套一套的。

好喜歡啊，她要一直聽一直聽。

兩人就一路走，一路說話，

買了面包當明天早餐，買了一杯奶茶，蘇有夢要喝冰的被拒絕，沈堪眠說熱的她不喝，最後妥協成去冰。還路過寵物店，給喵喵買了兩個玩具，捏在手上就會叫得小鳥，被沈堪眠放在蘇有夢毛衣帽子裡，她走得快了，背後就有鳥叫。

“你快拿出來，路過的人都盯着我。”她氣得牙癢癢。

沈堪眠不同意，“它在提醒你少喝一點，回家肚子痛。”

“鳥根本沒這個意思。”蘇有夢叉腰。

“是我的意思。”他搶過奶茶往前跑，趁蘇有夢不注意把最後一點全部喝完扔掉。

留下愣在原地大叫的蘇有夢，和她帽子裡兩隻鳥。

快到深閣嘉裡樓下，蘇有夢刷了眼手機，苦笑：“我們竟然走了兩萬步。”

微信步數她和沈堪眠第一第二。

她果斷截屏，“哈哈哈，難得我們倆步數一前一後。”

存入相冊，拉進她設置的文件夾——排列組合。

沈堪眠掃到一眼，裡面亂七八糟各種圖片，都是他和蘇有夢名字在一起的照片。

他心裡忽然又軟了一下。

“招招，有想去實習的地方嗎，還是就安心畫繪本。”他問。

他無意間聽高語欣聊起蘇有夢在投簡曆，他一直以為她不想出去上班的，說得太隐蔽，他沒聽清是要去哪裡。

身邊人站在大堂門口遲遲不動，他扭頭去看，蘇有夢還盯着手機。

“怎麼了？”他退回半步。

蘇有夢紅着眼眶把手機遞給他，“我爸媽要回來了。”

他接過來，屏幕上是蘇有夢媽媽發來的航班号，明天中午到南城。

回到家，蘇有夢都是心神不甯的狀态。

她心裡很複雜，想見他們又害怕見到他們。

過去這麼久，再見面要說什麼。

會不會忍不住責怪他們丢下自己那麼久。

沈堪眠安排好保潔，在她腿邊蹲下，柔軟的手指撫了撫她冰涼小臉。

“沒事，要我明天陪你去接，還是給你安排車子？”

蘇有夢兩眼無神放空好久，“安排車子吧，我先和他們見一面。”

沈堪眠回好，眼底閃過一點不可察覺的失意。然後繼續握住她的手腕，放在自己掌心。

“和他們見到，該說什麼啊。”

蘇有夢期盼很久的這天終于到來，才發現原來心裡也不隻是期待，更多的是忐忑不安。

“見面就知道了，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他們是你爸爸媽媽，說什麼都不會怪你。”

“我們會不會吵架？”她問得小心翼翼。

好像已經忘了以前自己就是家裡最橫行霸道的那個，爸媽的話是愛聽不聽的，要哭要鬧随時發瘋也被全部接受的。

沈堪眠把她抱進懷裡，“那也沒關系，吵架也會和好的。”

她懶懶嗯了一聲，等到鑽進被窩裡，又想到一個嚴重問題。

“他們回來，我是不是就要回家住了。”蘇有夢撅起嘴，這真是一個讓人頭大的問題。

沈堪眠早就意識到這點，已經煩惱了兩個小時。

他一邊為蘇有夢高興，一邊為自己難過。

“沒關系，想回來随時回來，反正就隔一條街。”

“那我等他們睡着了，偷偷跑回來陪你。”

蘇有夢已經開始籌劃夜間行動，他哭笑不得。好像真的要把他好好藏起來一樣。

他很想說，我們談戀愛了，可以光明正大在一起。

話到嘴邊沒說出口，他還沒猜到蘇有夢的想法，或許是想緩一緩等父母回南城穩定下來再說。

還是有一點擔心不知道如何說出他們的關系，又或者是十歲的年齡差距。

沈堪眠忽然有種感覺，這輩子都沒有過的情緒。

思前想後，恐怕是——自卑？

懷裡人也是翻來覆去睡不着，手腳更是不老實地在他小腹周圍來回摩挲。

把他心頭的火撩得一把比一把旺。

沒等他動作，已經有人翻身坐在他身上。真絲睡裙被她揉得全是皺褶，兩條細細肩帶已經滑落半截。

她眨眨眼，嘴唇還有甜杏仁唇膏殘留。

“哥哥，反正也睡不着，要不就探讨一下其他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