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會告訴你我是地縛級的淵煞,黑夜裡行動的家夥,為什麼不使用你的能力呢?”
淵煞?
江映皺起眉頭,腦海裡冒出了那句話“煞是絕對的敵人”,所以煞也分很多種嗎?
來不及多想,對面的海膽頭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聲音稍顯激動:“來吧,使出你的能力,我會全力以赴地殺死你,這是戰鬥的最高禮儀!”
他嚷嚷着能力,江映莫名有種不好的預感。
這家夥口中的能力,不會是指那26張英文字母卡牌吧?
開什麼玩笑?
難道世界末日了自己還要學習英語?
江映瞳孔地震,神情空白,她突然很想抱住腦袋,大吼一句“果然還是毀滅吧”!
“要認真哦,否則真的會死。”
海膽頭善意地提醒,金屬的鐵棍卻已經從側面襲來,速度非常快。
江映隻看見一道殘影,她清楚地明白自己該逃,然而雙腳就像是困在了水泥地中。
不得動彈。
那雙血紅的眼睛鎖定住了自己,包含着殺意,他不是在開玩笑。
會死的,真的會死的,她的耳邊不斷回蕩着海膽頭的話。
死亡之後的世界是什麼樣的呢,江映不會感到好奇,因為她對這個世界還存在着留念。
都說人在将死之時會爆發出巨大的潛力。
盛開在山洞上的小白花注視着下面的戰鬥,周遭除了風聲,就隻剩下不知從何處傳來的風笛聲。
悠揚婉轉略帶凄冷,送來絲絲寒意,流星劃過天際,速度快得讓人捕捉不到。
變故突現,面對死亡的威脅,江映下意識伸手扔出一張夾在右手指尖的卡牌,低喊道:“T,teleport,瞬移!”
卡牌在半空中被幽藍色的火焰焚燒殆盡。
海膽頭撲了個空,愣愣地看向空無一人的四周,半晌嗤笑道:“居然是個隻會逃跑的家夥嗎,我被小看了嗎,隻會逃跑可不行哦。”
他捏響了拳頭,豎立起來的頭發在黑暗中散發着銀色的光芒,叮叮當當,堅硬地碰撞在一起,不像發絲,更像是鐵塊。
900m外的一個歪脖子樹上,仍舊在外城區,可以清晰地看見更廣闊的密林,參天似的大樹阻擋了去路,粗大的墨綠藤蔓拼盡全力向天空伸去。
天終于徹底黑了下來,閃閃爍爍的星子照亮了大地。
于是江映移開擋在眼前的手,透過枯枝殘葉,清晰地看見了天頂上的一切,從沒有見過城市的夜空會出現如此多的星子,唯獨沒有月亮。
【不要擡頭看月亮。】
需要遵守的三條規則之一,江映嗤笑了一聲,翻身跳下了老樹,那有什麼關系,真相往往藏在規則之中。
直視月亮會發生什麼,江映不知道,但她想試一試。
現在她知道答案了。
這是一個沒有月亮的夜晚。
江映皺着眉頭摁住血流不止的傷口,用短刀沿着鬥篷割下一截,緊緊地裹住手臂,灰色的布很快被血紅色浸透,她驚奇地發現破碎的鬥篷自動複原了。
怎麼傷口不能複原?
她覺得自己迫切需要止疼藥。
江映背靠着老樹坐下,深深地歎了口氣,仰起頭,露出修長的脖頸,上面形似編碼的紋身讓她感覺有點無力。
“T,teleport?”
江映低喃道。
形如撲克牌樣的天藍色卡片出現在她的指尖,右上角标着一個T,中間是流星伴疾風的圖案,下方用飄逸的字體寫着“teleport”。
她輕輕用手指點擊着卡牌,一段介紹浮現在江映的大腦中。
【這是一張有點用但不多的瞬移卡,它的出現源于怕死的主人瘋狂想要逃跑的心理,當你遇到危險的時候,請使用它,瞬移最遠900m,并不會讓你徹底脫離危險,僅僅是晚死幾秒,請保持警惕,當你想要連續使用它時,請認真考慮,某種特性也許會變強。】
900m?
江映的身體瞬間僵住了,然後才意識到一個問題。
這麼短的距離,那個海膽頭很快就能追上來,恰巧這時,耳邊傳來“滋啦滋啦”的鐵棍拖地聲。
海膽頭絲毫沒有收斂聲音。
“喂,别躲了,我聞到你的氣味了。”
“找到你了!”
江映咬牙啟齒,海膽頭真是有夠煩人的,要打就打,話那麼密幹什麼。
她摸出幾個火刺果,打算把那家夥的海膽頭燒了。
“看招!”
剛準備抛出去,一隻冰涼的手捂住了她的嘴,陌生中帶着幾分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謝天謝地,你還活着。”
火刺果掉在地上,熊熊火焰燃起,烤焦了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