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城區向東有一個黑石鎮,這裡距離污染區很近,是魚龍混雜的鎮,能夠交易的,不能夠交易的,都可以在此交易。
街上賣着很多新奇的小玩意,還有特色小吃,每天的人流量都很大。
微光基地經常在這裡招人。
很多能力者都會在此逗留,從這裡可以看見污染區的最外面,被層層灰霧籠罩露出模糊的形狀,隐約可見參天的藤蔓,頂端些許金色。
那是價值不菲的黃金石。
他們望着那黃金石,着迷了似的想要踏入污染區,然而排排帶電的鐵鍊懸浮在污染區外,就像栅欄,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稍稍往裡走,稀稀拉拉的安全屋分布在最危險的地方,雖然分散得很開,但始終隔着不遠不近的距離,大緻分成四塊。
顔色鮮明的四面旗幟在空中飛揚。
聯盟的彩旗,上面是重疊在一起的手。
微光基地的黃旗,似初生的太陽冉冉升起。
落月基地的藍旗,清冷的彎月散發着神秘。
還有白鳥基地的白旗,委屈地擠在最角落,面積卻是四面旗子中最大的,圖案是騰飛的白鴿。
再外裡走,就是絕對禁止的區域了。
銅牆鐵壁似的高門直沖雲霄,背後是坑坑窪窪的大地,溝壑遍布土地,裡面流淌着一旦沾上就會被污染的污水。
寬闊的河流交叉着,将污染區分成了兩半。
朦胧的霧氣經年不散。
他們畏懼地看着那四面旗子,最終止住了自己的腳步,無論是多有實力的能力者,都被禁止踏入污染區,除了三大基地派遣的能力者小隊。
此時,這些能力者小隊正滿載而歸,功能繁多的刺刺果、放在特制盒子裡的黃金石,各種神奇的道具、強大的武器,還有會說話的動物。
這些東西流到市場上,在各個地方進行售賣,收益歸基地和聯盟所有。
因此,大多數能力者的夢想都是加入基地或聯盟,無論是為遊戲通關努力,還是為養家糊口奮鬥,那裡是個很好的去處。
然而,近些天,一股新的勢力正在悄悄冒頭,稻穗印記是組織的标識,特殊的接頭暗号是辨别同伴的方式,非能力者和能力者齊聚一堂,不為其他,為的是更美好的世界。
新世界。
他們是反抗聯盟的存在,被稱為燃火者。
今天是一個晴朗的天氣,烈日當空,适合出攤。
“老闆,三兩牛肉粉,蔥花香菜都要,微辣。”
“老闆,我要和她一樣的,不過辣椒多放點。”
“老闆,二兩牛肉面,是面哦,其他的同上。”
三人倒在桌子上,面色枯黃,感覺胃裡那股腥腥的味道還沒有散去。
餘禾扯着裹住自己半邊臉的披風,不滿道:“為什麼非要戴着這個,難受死了。”
遊星連忙将手指放在嘴邊,比了個安靜的手勢:“你現在可是通緝犯,低調點。”
“通緝單上的是成年體,現在我是幼年體,誰認得出來啊。”她滿不在乎地扯掉了。
“差别很大嗎?”江映喝着水。
“姐姐,你的面,媽媽說她不小心多放了一點蔥,所以就給你多加了一點牛肉!”俏皮可愛的小女孩為她端來了放滿牛肉的米線,綠色的蔥花點綴其間。
她朝小女孩笑了笑,說太感謝了,下次還來,然後高興地嗦了一口粉,超好吃。
小女孩松了口氣,蹦蹦跳跳着走開了。
“喂,話說你不是不跟我們去污染區嗎?”餘禾眯着眼睛問某個雜亂金毛頭。
遊星歎了口氣。
忍不住看了眼江映金光閃閃的背包,回想起了昨晚的倒黴事。
他真傻,他不該接過村長的黃金石,本來想着扔掉,結果這玩意扔多遠都能回到他的手裡,分明纏上他了。
江映告訴了他真相。
黃金石是黏液性果實,它擁有黏液的特性,除非用特殊的裝置裹住它,就像主城區中央的泡泡球,或者送回它的母體黃金藤那。
再不濟就是一直放在裂隙裡。
否則它會一直纏着上一個觸碰過它的生命體。
“我才不去污染區,我是來這裡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買到裝它的盒子。”遊星嘴硬道。
餘禾給他提供了第四種辦法:“你大可以把它送給下一個人,這樣它不就去纏下一個人了嗎?”
遊星:“聽着有點缺德。”
“但是,我發現一個神奇的事情。”他招了招手,示意兩人湊過來。
“這玩意好像吸人精氣,我随身攜帶的時候總感覺不得勁,放進儲物戒裡才好一點。”
江映若有所思。
餘禾:“那是你太弱了。”
吃完飯,三人付了錢,決定在黑石鎮逛一逛,買點有用的東西,不忙着進污染區。
江映朝着賣刺刺果的小攤大步走去。
遊星堅定地尋找着賣盒子的商店。
餘禾轉身又進了面館,讓老闆再上兩大碗,沒吃飽。
黑石鎮的東邊有一面牆,上面貼着從主城區傳來的通緝單,密密麻麻,肖像圖各具特色,下面用一行小字寫着他們犯下的罪行。
江映買完了刺刺果,目不斜視地走過這面牆,她察覺到路上隐秘投過來的目光,納悶地摸了摸自己的臉。
應該沒沾上什麼污漬吧。
她想要去找一個修手環的店,從順安村的裂隙出來後,她給周柯發消息,對方一直沒回她,她有些擔心。
是不是手環壞掉了。
黑星出品,必是劣品。
如此想着,她終于在一個角落找到了挂着“專修手機手環等電子産品”的橫幅,不是店,是一個很簡陋的小攤。
橫幅和遮陽傘就是全部,連根凳子都沒有。
攤主戴着個墨鏡,四仰八叉地睡得很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