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澤川抱起他沖向地窖的途中,聽見陳逸在身後驚呼。荀卿澤的玉佩懸浮在空中,投射出白意琛正在焚燒賬本的畫面——焦痕組成的圖案,與白意瑾耳後的金紋完全吻合。
地窖鐵門被踹開的瞬間,傅澤川聞到刺鼻的焦糊味。燃燒的賬本堆裡,有個檀木匣子發出幽幽藍光。白意瑾突然掙脫他的懷抱,赤腳踩過餘燼抓起木匣。當匣中那枚青銅鑰匙碰到他耳後金紋時,封印應聲而碎。
漫天飛舞的金粉中,傅澤川看見白意瑾的虹膜完全變成了銀灰色。他擡手輕觸傅澤川眉心,後者腦海中突然閃過無數陌生畫面——千年前的戰場上,與傅澤川容貌相同的将領将染血佩劍交給荀卿澤;燃燒的藏書閣前,杏衣少女把青銅鑰匙塞進異瞳少年手中...
"這是..."傅澤川按住太陽穴,那些記憶碎片帶着陳年痛楚在顱骨内翻攪。
"我們的前世。"白意瑾的聲音忽然清透如冰泉,助聽器早不知掉在哪裡,"你曾是守衛人類的将軍,而我..."他耳後殘餘的金粉組成新月圖案,"是能預見災厄的月瞳者。"
陳逸的尖叫聲從庭院傳來。他們沖出去時,看見荀卿澤用身體擋在她前面,道袍被白意琛手中的青銅匕首劃破。更可怕的是——匕首的紋路正與白意瑾之前耳後的封印完全一緻。
"原來是你一直在封印我哥哥的能力。"傅澤川将白意瑾護在身後,沒注意到自己的語氣已帶上千年将領的威嚴。
白意琛大笑時嘴角裂到不自然的弧度:"沒有月瞳預警,當年那場實驗室爆炸就該讓他徹底消失..."他突然撲向陳逸,"就像千年前燒死那個多事的巫女!"
荀卿澤的劍比所有人的反應都快。青銅匕首被擊飛的刹那,陳逸裙擺綻放出萬千槐花,那些潔白花朵組成屏障将白意琛彈開。她自己卻愣住了,低頭看突然浮現符文的掌心:"我好像...想起來了。"
滿月移至中天時,白意瑾耳後的新月紋開始發光。他握住傅澤川的手按在自己心口:"封印解除後,我看到三個畫面。"銀灰色的眼瞳泛起漣漪,"公司下周三的招标會有人要動手腳;陳學妹的畢業論文會解開最後記憶封印;還有..."
他突然踮腳湊到傅澤川耳邊。月光下,兩人交疊的影子與玉佩投射的千年影像完美重合。傅澤川聽完耳語後猛地收緊手臂,将白意瑾牢牢鎖在懷裡,像守護失而複得的珍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