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你明白了?"陳逸的銀白瞳孔流下兩行血淚,"巫族聖女從來就不是劍主......我們隻是劍鞘。"
她突然撕開病号服,露出完整的蝶骨紋。那些發光的紋路正在脫離皮膚,在空中組成一把劍的輪廓——與荀卿澤手中的劍完美契合。更可怕的是,傅澤川面具下的左眼看到,陳逸的心髒位置已經透明化,裡面蜷縮着一隻巴掌大的銀蝶王幼蟲。
白意瑾的月紋鎖鍊突然收緊。他痛苦地跪倒在地,耳後的月紋自動脫離皮膚,在空中展開成古老的星圖。星圖與銀蝶組成的圖案重疊的瞬間,醫院走廊突然無限延伸,兩側病房門變成了一扇扇青銅門,每扇門上都刻着不同的罪孽之名。
"七宗罪封印。"荀卿澤的劍尖劃過那些門牌,"傲慢、嫉妒、暴怒......每把劍都鎮壓着一項原罪。而第七把劍......"
他的話沒能說完。最深處的那扇青銅門突然洞開,裡面湧出的不是黑暗,而是傅澤川左眼中流出的銀血。那些液體在空中凝聚成初代族長的輪廓,琉璃色的眼瞳直視着白意瑾。
"貪婪之劍。"虛影開口時,整個空間都在震顫,"封印的是對永生的貪婪。"
---
黃昏降臨前,陳逸體内的銀蝶王幼蟲完成了第一次蛻皮。褪下的蟲殼化作銀色粉末,在醫院地闆上組成一行古老的預言:
**"當劍靈重歸劍身,當聖女再獻心血,月紋将碎,蝶王重生"**
白意瑾的月紋鎖鍊已經蔓延到全身。他看向傅澤川的眼神充滿決絕,手指輕輕撫過那副金色面具:"這副面具最多再支撐十二個時辰。"他的指尖在面具邊緣輕輕一挑,露出一條幾乎不可見的裂痕,"當初代族長完全蘇醒......"
港口方向突然傳來驚天動地的爆炸聲。六道劍光沖天而起,朝着醫院方向疾馳而來。荀卿澤手中的劍突然發出悲鳴,劍身浮現出細密的裂紋。
"來不及了。"陳逸突然抓住荀卿澤的手腕,将光劍刺入自己心口,"這一世,換我做你的劍鞘。"
鮮血噴湧而出的瞬間,傅澤川的面具突然碎裂。左眼的銀蝶沖破束縛,帶着琉璃色的火光飛向初代族長的虛影。而白意瑾全身的月紋鎖鍊同時繃斷,化作漫天金粉飄散在夕陽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