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澤川推開公司消防通道的門時,隐約聽到地下二層傳來小提琴聲。順着安全梯走下去,發現财務部的張姐正帶着幾個年輕員工排練弦樂四重奏——譜架上赫然是《七絕調》的簡化版。
"傅、傅總!"張姐的琴弓差點脫手,"我們就是午休随便......"
第二小提琴手突然指着傅澤川的左眼:"您的虹膜......"
休息室的鏡子裡,傅澤川的左眼正流轉着七彩微光,與樂曲節奏完美同步。但當他眨眼再看時,又恢複成普通的深褐色。
"繼續吧。"他松了松領帶坐在紙箱上,"财務分析報告可以晚點交。"
大提琴手怯生生遞來一支三角鐵。當傅澤川随着節奏輕敲時,整棟大樓的燈光突然跟着明暗閃爍,電梯井傳來奇妙的共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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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術學院的素描教室暖氣開得太足。白意瑾保持側坐姿勢已經二十分鐘,耳根發燙——不僅因為當模特的羞赧,更因為那個音樂系學生總在畫到耳部時露出神秘的微笑。
"您真的沒學過音樂?"學生第無數次修改線條,"這個耳廓結構......"他突然用炭筆畫了條虛線,"理論上能聽到第七泛音區的頻率。"
白意瑾下意識摸耳後的空氣。預知能力消失後,那裡偶爾會 phantom itch(幻癢),像有看不見的琴弦在振動。
下課鈴響時,學生展示畫作——素描紙上根本不是人像,而是由無數音符組成的抽象輪廓。更詭異的是,當白意瑾接過畫紙時,那些音符突然在陽光下重組,變成海鮮市場的速寫:魚販老李的剁刀揚起的水珠,恰好是《七絕調》的起始音符。
"送您了。"學生眨眨眼,"對了,您知道學校琴房半夜會自動演奏嗎?保安說可能是聲控系統故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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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卿澤盤腿坐在陳逸家地毯上,眉頭緊鎖地盯着手機屏幕。遊戲裡的Q版道士正被一群史萊姆圍攻,血條見底。
"大招!按大招啊!"陳逸咬着奶茶吸管含糊不清地喊。
道長的手指在屏幕上劃出七星陣法,遊戲角色卻開始原地打坐。當怪物即将給予最後一擊時,手機攝像頭突然閃過七彩光斑——所有怪物瞬間變成Q版海鮮,舉着"求饒"的小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