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平鋪直叙的語氣,像是沒什麼感情。
這明明沒什麼,但被他這麼一說,姜嘉仿佛能幻想出兩個交疊在一起的唇印,他的臉在一瞬爆紅。姜嘉感到近乎手足無措的尴尬。
姜嘉慌忙放下,心想應該沒有碰到裴珩喝過的地方。
裴珩掃了他一眼,撚滅了煙頭,他摘下手套,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問:“你是姜明钰的親戚?”
姜嘉說:“是的,我是他堂弟。”
裴珩問:“叫什麼?”
“姜嘉。”他看着裴珩,心跳得有點快。
裴珩又問:“知道我的名字嗎?”
姜嘉搖搖頭,其實姜明钰和他說過。
“裴珩。”裴珩說。
姜嘉這時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了,是點頭還是說什麼?
裴珩說:“記住了嗎,念一下。”
姜嘉感覺自己喝醉了,以至于腦子稀裡糊塗。他順着裴珩,小聲的叫他的名字:“裴珩。”
裴珩笑了一聲,像已有參考答案似的比較:“太輕了。”
那如果我現在再叫一聲你的名字呢?姜嘉暈乎乎的想。
他的這個念頭還沒有付諸實際。
裴珩把熄滅的煙擱到手邊那杯被姜嘉喝了一口的酒杯上,離開了露台。
夜晚,在捂熱霧化的玻璃杯上,兩個沒有痕迹的唇印暧昧而纏綿的出現在姜嘉的夢中。那支煙繼續在姜嘉的夢裡燃燒。
姜嘉意識到自己對裴珩很有感覺後,覺得自己有可能是喜歡這個類型的男的,畢竟他隻見過裴珩一面,完全沒理由對這個人情根深種。
他本身是學藝術的,長得很好看,家裡有錢,追他的人很多。
又過去了幾天,他忍受不了這樣音訊全無、沒有回應的思念。
姜嘉隻要稍稍的透露出自己想要和男人戀愛的心情,就有源源不斷的人前仆後繼地靠近他、讨好他。
他特意找了個和裴珩有點像的男生見面,想測試下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非裴珩不可,還是他可以輕松地将這種折磨的感情全然移交給另一個陌生人。
試了好幾次,姜嘉在頻繁的約會中,終于意識到不一樣的人就是不一樣。
他再沒有體會到那種心跳加速、為一個人迷醉的感覺。
那段時間的每一次約會,他都僅止步于與人面對面的吃飯,心情煩躁的時候還往往提前結了帳就走。
盡管如此,仍舊總有男生纏着他不放、三番兩次的給他打電話,腼腆的想約他再出去見面,或者是哭着哀求他再給他一次的機會。
姜嘉感到厭倦和反感,再這樣下去,他甚至要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歡男人。
于是,姜嘉更加執着的想念裴珩身上那股摸不着無法描述的感覺。
他叫停了這場實驗。
夜晚,姜嘉又夢到那個酒杯。
燃盡的煙灰落在玻璃的桌面,紅色的火星躍動地閃動着。
第二天天不亮,他到了裴珩家門口。
他在之前就找了私家偵探打聽裴珩的消息,知道裴珩家在哪很正常。
他覺得自己對裴珩很熟悉,因為他一遍遍的翻看過裴珩的資料,熟悉裴珩過去的每一天。
可裴珩對他來說又是陌生的,因為他們倆一共隻說過兩句話。
姜嘉懷着這樣微妙的感覺,從早上四點等到五點,成功的堵到了裴珩。
裴珩對于他突然出現在這裡好像并不奇怪:“吃早飯去隔壁的晨晨早晨,我們這裡不做。”
姜嘉大聲的說:“我來找你的。”
裴珩說:“我耳朵又沒聾,你這麼大聲幹什麼。”他又問,“你找我想做什麼,我和你不熟吧?”
姜嘉說:“我知道你是同性戀。”
裴珩頓了一下,姜嘉猜想裴珩的反應,大概有兩種,一種是大聲的反駁說自己不是,一種是問他怎麼知道的。
但是裴珩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樣,他低聲笑了兩下,是那種很随意、無所謂的笑:“然後呢,同性戀現在犯法了,你來逮捕我?”
姜嘉沒想到能得到裴珩的回應,他來的時候憑着一腔的沖動,完全沒想過接下去要做什麼。
見他沒别的話要說,裴珩進了店裡,現在是早上五點鐘。
姜嘉很喪氣的蹲在店門口的路邊,大概過了一個小時,路上漸漸多了人,裴珩走過去給姜嘉遞過去一個飯團和一個早餐奶:“沒吃早飯吧,我請你。”
姜嘉一喜,高興的擡起頭。
“别找人偷拍我了,我不管你是出于什麼目的。”裴珩說。
“很變态。”
姜嘉落荒而逃。
後面他回去準備聯考和高考,有一陣子沒去騷擾裴珩,但是總是時不時的想起那個酒杯和裴珩罵他變态時的場景。
……
現在姜明钰還沒到十八歲生日,他是十月出生的。
既然他還沒有辦生日宴會,裴珩自然還沒遇上主角受姜嘉,姜嘉也還沒來得及對裴珩一見鐘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