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川：“什麼事情？”

草薙出雲：“又出現了我們看不見的存在，那些東西會傷人，可以确定不是虛。”

“我私下找淡島小姐來看過，她說琥珀川小姐更在行，應該尋求你的幫助才對。”

淡島世理和草薙出雲的私交很好，被拜托了沒有一點敷衍，是帶着檢測儀器去的：“從數值來看，和迦具都隕坑中出現的應該是同一類東西，迹部小姐有對付它們的經驗。”

淡島世理還告訴草薙：“吠舞羅附近的數值已經進入了衰退期，也就是說你們這裡的怪物已經被消滅了——當然這句話的前提是，我不認為它們會自己消失，你可能還得注意另一個問題，你們這裡出現了可以與看不見的怪物抗衡的存在。”

那必然不可能是赤王氏族的人。

琥珀川歎了口氣：“糟糕的消息。”

對裂縫的監測技術是浦原喜助發明的，發明過程借助了王權者和彭格列的力量，但因為力量體系的不同，雖然浦原喜助一直與合作者們共享着這一技術，但截止目前，仍隻有浦原喜助能最為精準的探測到裂縫。

探測的精準程度會被環境影響，在沒有其他力量覆蓋的海面上，浦原的監測是非常準确的，但在高崎神社，浦原就不可能繞過高崎龍神的封鎖探測到實際已經存在的裂縫。

吠舞羅地區受周防尊力量影響，浦原的監測也談不上精準。

琥珀川：“方便的話，我現在就過來？”

草薙：“歡迎。”

琥珀川：“直接到你的酒吧？有其他客人在麼？”

草薙有些意外：“嗯？是可以直接過來麼？”他記得琥珀川的通道之前不能用了，“可以喲，沒有外人在。”

“那稍後見。”

琥珀川挂斷電話，把一文字的腦袋從自己肩膀上推開：“把外套穿上，出發了。”

片刻後，琥珀川和一文字通過光圈到達了草薙的酒吧。

草薙出雲正給外帶杯蓋蓋子：“晚上氣溫低，暖暖手吧。”他準備了兩杯熱飲，算準了琥珀川會和一文字一起來。

兩人謝過草薙，帶上熱飲，跟着赤王氏族的二把手前往出現異常的地方。

是步行就能到達的位置，在兩棟樓之間逼仄的通道裡。

還是商業街的範圍，臨街是熱鬧的店面，通道後則是各家店鋪的後門，有經年累月積累下的廚餘的油膩味道。

琥珀川很慶幸自己在來的路上先喝了幾口熱飲，否則她怕是無福享受草薙的手藝了。

“就是這裡。”草薙站在通道口，指了指兩邊牆上的刮擦痕迹，“這是之前沒有的，那些看不見的怪物，可以對能看見的現實造成破壞。”

他轉頭注意到琥珀川的表情：“看來，這裡果然還有我看不到的東西在麼？”

草薙說：“看不見的怪物是可以觸摸到的，我們已經清理過一回了。”

廚餘的味道并不濃重，完全不會影響琥珀川喝飲料。

真正影響她的，是通道裡殘留的血迹。

和迦具都隕坑中遇到的一樣，是顔色很特色的血迹，一路從地面噴射到了三層高的窗戶處。

高處的血迹保留着原本的形狀，呈現風幹後的暗淡色澤。地面的血迹有拖曳的痕迹，還能看見很多淩亂的腳印，牆上甚至還有血手印以及倚靠的痕迹，是看不見怪物的赤王氏族們，在清理時留下的痕迹。

已經幹透的血迹仍散發着腥味，通道内的氣味令人作嘔。

一文字：“你們清理了這裡之後，好好洗過澡了吧？”

草薙：“非常認真的清理了自己。進入這裡的時候，我們也做了能想到的一切防護，當時穿的衣服統一銷毀了。”

看不見是最可怕的，赤王氏族在處理這裡時非常謹慎。

草薙：“這裡有什麼？”

琥珀川：“全是血。”

“需要用高壓水槍從頭到尾從上到下好好沖刷一遍的程度。”她深吸一口氣，踏入了通道，靈力感知擴展，細緻的探查每一個角落。

裂縫已經完全消失，通道裡除了讓人生理性反感的血色，再沒有其他不正常。

草薙在琥珀川探查的時候，翻出手機裡的圖片，遞到一文字面前：“我們當時也看到了血，但沒有你們看到的那麼多。”

一文字低頭看手機上的畫面，是邊緣暈開的紅色血迹，在店招高度——也就是在接近二樓的位置：“人類的血？”

草薙無奈的笑：“這話聽上去真奇怪。”他坦誠，“我們完全沒考慮到這個問題，默認是有人受傷流血了。”

“這個位置絕不是被怪物攻擊的傷者留下的，所以我們認為這片血迹來自能對付怪物的人。”

琥珀川在通道中沒有發現：“你們怎麼處理的怪物？”

草薙：“堆在倉庫了。”

琥珀川：“……我不想想象那個畫面，但還是帶我們去看一眼吧。”

倉庫是就近選擇的，依然是步行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