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天遠則是一副無所謂的慵懶感:反正我寫完作業之後頂多複習半節課,雖然打擾我玩手機了,但是也讓我打發時間了。
顧豪就有點一哭二鬧了:“冉哥趙哥,你們寫完了能不能救救我啊,九組雖然在對角線,但是也可以傳答案給我抄的……”
冉天遠語重心長地“勸說”:“你是第九組的組長,班上的第十名,我相信你能撐起半邊天的!”
顧豪:“你還好意思提這事……”
冉天遠:“嘻嘻”
不過譚偉有個詞說對了,過場。這種定時訓練,對于一般人來講不過是徒增煩惱,除了那些真正能把平時作業當成考試來對待的人,但也不可否認,确實也能檢測出水平。
周一的語文考練,一道非連續性文本閱讀,一篇文言文閱讀,一道古詩詞默寫;周二的數學考練,六道選擇,五道填空,兩道大題。這樣的試題安排,把每一個人的最後四十分鐘安排的滿滿當當,甚至營造出真正考試的緊張感。當然,也有不少人暗度陳倉。
除了趙海深和冉天遠穩居前兩名,有些開學考排在班級末尾的人在考練中“一鳴驚人”,就比如譚偉,數學考練沖到了班級第十,趙海深都忍不住笑話他:“你抄也得有個度吧?”
12班畢竟是B班,沒有A班那樣的學習氛圍,隻有成績拔尖的幾個人有自己的節奏。也因為這樣,趙海深和冉天遠在這個班裡太過耀眼,顯得另類。沒有人知道,他們為什麼會在B班。
周三的英語考練更是各顯神通。英語這門學科的特點是選擇題居多,也是最好抄的。
考練的英語沒有聽力部分,四十分鐘做完四篇閱讀,一篇七選五,一篇完形填空和語法填空。
英語是趙海深的壓倒性優勢,開學考的149是因為作文扣了一分。他用半個小時就做完了整張英語試卷,并開始複習自己的地理筆記。
講台上的李斌教化學,因為趙海深開學考的化學滿分認識他,對他的行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冉天遠在一旁安靜地做英語試卷,仿佛在他沉浸下來投入學習後,周遭的一切都不會影響到他,他也沒有注意趙海深在幹什麼,反而是趙海深偶爾偏頭看他的做題進度。
忽然譚偉悄悄用筆戳了戳趙海深的胳膊,嘴巴微動做出口型。
趙海深明白他的意思,歎了歎氣,偷偷瞄一眼李斌,确認對方的視線沒落在這裡後,把地理書下的英語答題紙遞給了譚偉。
譚偉一邊觀察李斌,一邊掃視趙海深的答案,一邊飛速塗答題紙。李斌看向這邊時,他用試卷蓋住趙海深的答案,左手托腮,裝作一副思考的模樣,看得趙海深快要忍不住笑。
九點鐘放學鈴聲響起後,坐班守自習的李斌退出教室,英語科代表開始收答題紙了。
冉天遠把答題紙遞到譚偉桌子上,開始和趙海深一起收東西。
收着收着,教室左邊的過道傳來了跌跌撞撞的奔跑聲,并伴随着那熟悉的喊叫:“趙哥趙哥快救救我!”
趙海深抿了抿唇,知道顧豪這位不速之客是來幹嘛的,邊把書包放在桌上,邊說:“哪題?”
顧豪手不停腳不歇地跑到趙海深桌子前,架好塗卡的姿勢,铿锵有力地喊到:“快快快,完形填空,念!”
在一旁等趙海深的冉天遠忍不住笑出聲音,沒說什麼。
無語至極的趙海深從譚偉桌上拿起自己的答題紙,把完形填空部分的答案給顧豪念了一遍。
顧豪此時像一個無情的塗卡機器,趙海深念一個,他塗一個,中間還塗串行了兩次,急得顧豪團團轉。念完最後一個答案之後,顧豪塗完筆一扔,答題紙一甩,如釋重負,長舒了一口氣。随後向趙海深抱拳:“多謝趙哥的救命之恩!”
趙海深點了點頭,揮手準他離開。
目睹整個過程的冉天遠打趣道:“我們組長真是樂于助人,什麼時候也幫幫我啊?”
趙海深白眼看了看他:“你有什麼需要我來幫的?”
冉天遠霎時頓了一下,思考了一番後說:“地理啊,我地理差你是知道的。”
因為開學沒有考地理,趙海深并不知道他地理是怎樣一個水平:“你中考地理多少分?”
冉天遠回想了一下,說:“50分滿分,我剛及格吧,得虧開學沒考地理,不然我肯定不是第二名了,期中考試我文綜得完蛋吧!”
“那你以後選科就選理化生?”
“肯定啊,我文科一竅不通,語文和英語我勉強還能撐起來,就理科能讓我沖分。”
是,勉強,語文考練43分你42。
冉天遠繼續問趙海深:“同桌,你以後打算選什麼,肯定要選地理吧,我發現你很喜歡。”
“嗯,很喜歡,所以我打算選理化地。”
冉天遠怔愣了一下:“理化地?聽上去難度還挺大的,我聽說地理是文科裡面最難的,物理化學又是理科兩大巨頭,同桌好膽量!”
這樣一句開玩笑的話,趙海深沒有給出什麼回應,隻微微點了點頭。
”收好了嗎?走了。”趙海深問他。
“我早就收好了啊,一直在等你呢?”
“哦……我好了,快走。”
十月中旬雖已是接近暮秋,這座熱帶的城市卻依然保持着正常的溫熱,從大陸吹來的風早已升溫,不如原來那般寒冷刺骨,隻是在夜色籠罩中還悄悄逸散出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