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盛媽盛爸一大早就在廚房忙活,因為兩人情況特殊,沒辦酒席,沒請賓客,吃完飯盛未堂正式搬過去和周舒住,畢竟小年輕要有自己的空間。
周舒向兩位長輩陳諾,缺少的婚禮,他們會到國外補回來。
他默默看向機屏,前幾天發的消息,他爸媽至今還未回,不知是沒看見,還是有意不回。
微信中,周舒隻簡短說了自己要結婚,并沒有多餘的話。
盛未堂從二樓把行李箱提下來,周舒收回思緒,連忙過去幫忙。
盛媽忍不住罵:“這些重的東西,等下叫你爸搬,你現在身體特殊,别老像隻野猴子一樣。”
“爸腰不好,行李箱又不重。”
周舒看了看後面;“你就這一個行李嗎?”
“又不是被這個家趕出去了,拿那麼多東西幹嘛。爸媽我到時候,還會回來煩你們的。”
“臭小子,你給老娘滾遠點,這些年被你煩地夠夠的。” 盛媽驅趕蒼蠅一樣。
說着說着,盛媽眼睛有點幹澀,她眨巴眨巴眼睛:“要是不常回來,房間就給你大姐的孩子,到時候回來打地鋪去。”
車漸漸遠去,大姐一家子也陸續離開,盛未堂搬走,這房子突然空落下來了,少了個整天叽叽歪歪的。
盛媽盛爸在路口站了很久,最後兩個相伴半生的人,互相安慰着回去。
周舒這套公寓三室一廳,在灣港這邊,一開始買這裡,是因為離公司近,他平常自己住,辦公也方便。
一間書房,一間主卧,剩下那間空着,房子裝修簡單,玄關放了空氣新鮮器,裡外打理得很幹淨,跟周舒這個人一樣。
“你空的那間,有床嗎?”一人一箱站在門前,盛未堂沒換鞋,沒踩進來,旁邊的行李箱有差不多他半個人高,是那種超大号的收納箱。
周舒拿拖鞋的手一頓,眼簾下垂:“沒有,那個房間沒打掃很髒。難道你要跟我分房嗎?”
“你如果覺得這樣結婚太快,我們可以從談戀愛開始,就當我們在交往可以嗎?”
“交往”兩個字,從曾經的學霸口中說出來,實在微妙。
周舒嘴唇抿着,漆黑的眼睛就那樣看着他。
盛未堂噎了一下,從懷孕到結婚,短短不到一個月,他内心還有點适應不了。
周舒站起來比他高,但此時男生半蹲地上,做事要幫他換鞋,盛未堂條件反射往後:“你放旁邊,我自己穿。”
盛未堂行李箱帶了睡衣,洗完澡出來,看到電視旁邊多了幾包薯片,飲料是常溫的椰子水,周舒一般不吃這些,盛未堂轉頭看向浴室,周舒已經拿着睡衣進去洗澡了。
晚上,兩人安靜躺在床上。盛未堂睡覺不認床,不過一想,兩人半個月前,剛在這裡發生關系,内心就怪怪的。
“我們可以抱着嗎?我冷。”
被子這麼厚,還冷?
盛未堂轉過身:“真拿你沒辦法,過來。”
一股清甜氣息闖入他的鼻腔,明明兩人用的是一樣的沐浴露,但周舒身上的味道總是清清淡淡的,像夏天的青蘋果,和高中一樣的氣味。
冬天抱在一起,無疑是很暖和的。
盛未堂盯着他通紅的耳尖,發現這小白臉竟然有腹肌,手臂也很硬,平常看着高高瘦瘦的,睡衣下卻很有料。
周舒抓住不老實的手,臉紅得可以煎雞蛋: “房子我買在南平裡,裝修好,你要願意我們就搬過去住,不願意我們就在這邊住。”
盛未堂看着他喉結上下滾動,想起陳少楓他們也買在南平裡:“都可以。我們明天幾點的飛機,我設個鬧鐘。”
“我已經設了,睡吧。”
明天是周日盛未堂是上班的,不過他已經請了周日和下個星期的假。
第二天,他們提前到機場,車子走程序存放,到時候回來開也方便。
中國和加拿大有很大的時差,到這邊天才蒙蒙亮。
盛未堂雖沒有什麼孕期症狀,但他很能睡,上飛機就睡,他臉頰有一點點沒退去的嬰兒肥,他這種長相,會讓人誤會他的年紀很小。
周舒一切都安排好了,下飛機很快有人接他們到酒店。
加拿大的建築很漂亮,盛未堂睡太久此時精神得很,趴在窗邊看,酒店外面是一大片風景,他下意識拿起手機拍照,朋友圈也很久沒有更新動态了。
拍完風景,猶豫了很久,還是不發了,被老同學看到又要問。盛未堂鬼使神差點開周舒的朋友圈,果然,意料之中一條動态都沒有,跟個人機賬号似的,他的頭像也沒換過。
餐點很快送上來,周舒叫他先吃,自己卻拿着筆記本到旁邊辦公,周舒不近視,但眼睛稍微有點散光,此時正帶着眼鏡。
盛未堂湊到屏幕前看了一眼,怪自己當初英語沒好好學,認識簡單的單詞,但連在一起的,就看不懂了。
盛未堂指了指電腦:“學委,這個讀什麼?”
周舒莫名笑了,關掉筆記本:“别鬧,先吃飯吧。”
餐點裡面有牛排,按這邊的吃法,牛排都是半生不熟,那樣口感最好,可對方點了九分的。
盛未堂吃了幾塊,覺得還行,太熟吃着有點柴,不過意大利面很有嚼勁。
周舒咬了一口卻吐了,慌忙抿着紅酒緩解。再次看向牛排,周舒捂着嘴直接跑進廁所。
盛未堂莫名其妙看向他:“你不吃牛肉嗎?”
不是,在他印象裡周舒吃牛肉的,盛媽做飯,桌子上經常出現牛肉,當時周舒也沒有反應這麼大。
周舒洗完手坐下來:“好腥,看到想吐。”
盛未堂哭笑不得,在他盤裡夾了一塊:“你也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