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瓶“弄-死-你們”下去,許北妍已經有點飄飄欲-仙了,烏蘇這玩意後勁極大,喝多了會抽瘋,喝多了會發癫。
他們這一群人酒勁都不錯,漸漸的一群人從黃昏玩到黑夜。
露天烤肉亮起了霓彩燈,幾顆假槟榔被風吹得翩翩起舞。
陳少楓想借上廁所去結賬,指着旁邊桌子上的一張紅8:“朱丹把廁所牌借我,老子要放水。”
朱丹便是剛剛那直發女生,她無情道:“不借,憋着。”
凡是抽到8就是廁所牌,抽到8的人有一次上廁所的機會,沒有抽到8的,要上廁所,隻能自罰一杯。
陳少楓插着兜,站了一會,死活抽不到一條8,他唾了一聲,拿起百威灌了一大口,便走去了廁所。
喝飄的許北妍已經開始胡言亂語,對她同桌撒起酒瘋,不是扯朱丹的頭發,就是要跟對方親嘴。
“TM,我不是拉,死遠點。”朱丹實在沒辦法,準備把人送到她那小男友去。
放完水,陳少楓找到老闆結賬,卻聽老闆說:“剛剛已經有人結過了。”
“誰?”
老闆忙着活,頭往烤桌偏了偏:“就那清秀小夥。”
剛剛周舒趁他們玩酒桌遊戲,已經過來結過賬了。
陳少楓“啧”了一聲,把手機插進口袋。
牌局那邊有兩個不經酒量的,已經醉了,同行的幾人攙着,扶着…
露天邊,一群年輕人,一會排成“人”字形,一會又排成“一”。
朱丹撫着醉鬼颠婆,滿臉無奈,許北妍拎着包包,扭着屁股,一直用細高跟踩她的小白鞋,小白鞋上一踩一個鞋印。
“媽的痛死了,别踩我,回去踩你那小男友,我真是服了。”
朱丹把人丢上車,回頭道:“我先送她回去,你們路上也小心,到了群裡說一聲。”
一群人中,隻有周舒和盛未堂沒喝酒,另外幾個兄弟打車回去,或者叫對象來接。
陳少楓大咧咧打開後車門,坐進去:“送老子回家。”
盛未堂瞥他:“路川沒過來接你。”
陳少楓快結束時,就發給路川,誰知對方直接叫他自己走回去。
“咋們這不是順路嘛,哎呀,走了走了,晚點北環那段又要堵車了。”
果不其然,晚上十一點,北環大道準時塞車。
盛未堂一包紙巾甩老陳臉上:“你會就說話,不會就放屁,以後閉上你的烏鴉嘴。”
“艹,關我什麼事,這裡經常堵車的好嗎,又不是今天才堵。”
周舒手指搭在方向盤輕輕敲着,另一隻手掩在唇邊。
“你困嗎,要不先睡會?”
導航顯示前面一條道都堵死了,他們現在沒法掉頭,也沒辦法轉其他路出去。
北環堵車不是一般嚴重,時間仿佛按了暫停鍵,每輛車都停止不動,周舒趁着空隙轉過頭:“陳少楓,把車坐上的外套給我。”
陳少楓抱臂斜他,把落在後面的大衣直接掀過去。隻有他認識這麼多年,還連名帶姓叫人,其他人叫他不是陳哥,就是老陳,除了這顆外省蔥,怎麼也處不熟。
大衣是周舒的,帶着一股男士冷香。
盛未堂沒那麼講究,穿上大衣,閉上眼睛:“到了叫我。”
周圍響起不耐煩的喇叭聲,時不時參雜男司機幾聲唾罵,
旁邊一輛黑色轎車 一直按喇叭,陳少楓不耐煩搖下窗罵,他自認脾氣不好,性子粗。
“按按按,按你媽!按能起飛,還是能把你送走?腦子有病!”
相比之下,周舒情緒很穩定,沒有罵,但對于旁邊那位一直按喇叭的兄弟,也感到無奈,明明面前的車已經往前挪了,還一直按。
一個小時後,他們總算開出北環,離開北環,轎車才算派上真正作用。
陳少楓被扔到小區樓下,車子留給他一段車尾氣,便走了。他刷了門禁卡,慢悠悠進了小區。
别墅車庫,兩人同時打開車門。
副駕那位腦子還在做夢呢,一腳踩空,直接消失在視野盲區。
“嘭——”
聽到動靜,周舒立馬甩上車門跑過去。
男生跪在地上龇牙咧嘴,跟要和誰拜天地似的,頭抵着,不停用手捶打地面。
看樣子磕到骨頭了。
周舒俯身查看,滿臉焦急:“你摔哪了?”
剛磕那一陣是最痛的,緩過來隻剩下麻。
“沒沒事。”
盛未堂跪在地上想去死,自己不會是笨蛋星球投胎過來的傻逼吧。
他這人一直都很魯莽,小時候時常能給大家表演平地摔,不過三秒内,他便能自己爬起來,偶爾一點小磕小碰,還不敢讓長輩知道。
因為盛媽不止一次提醒他走路看路,他總是左耳進右耳出,要是被盛媽知道,說不定還得挨上一頓棍子。
他小時候皮很糙,摔了也不哭,下一秒便忘記疼,又能活蹦亂跳。
周舒擰着眉,撩起他的工裝褲查看,因為是膝蓋先着地,磕了骨頭,皮肉看着不是很嚴重。
盛未堂有點窘,拉下褲腿:“行了,沒那麼嚴重。”
說着,他便自己站起來,跑去按電梯。
還能跑,問題不大。
洗完澡,周舒還是拿過醫藥箱,幫忙抹了藥,貼上藥貼。細心男做事細心,把創可貼剪開,貼得嚴絲合縫。不論是在床上跳舞,還是……,怎麼甩都不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