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皮褲衩得做起來。
還有他的腳,獸人都是不穿鞋的,所以他的腳底長了一層厚厚的繭,不管是跑還是跳,踩在任何硌腳的地兒都沒感覺。
可他是有知識有文化的文明人,怎麼能不穿鞋呢。
嗯,這鞋得做起來。
其次是衛生,邋遢的頭發擋視線不說,頭皮癢癢得厲害,他一定得洗幹淨,不能剪的話就先軋起來,總得幹淨利索了。
淩滿還沒想完,兩人的肚子相繼傳來咕噜聲,餓了。
淩滿摸了摸餓扁的肚子,站起來,“我到附近看看有沒有野果,你就在這裡等我。”
巫醫笑着點點頭,一聲嚎叫自遠處飄了過來,她立馬嚴肅起來,“我們離開這裡。”
看過野外求生節目的淩滿也猜了水源附近并不安全,忙點點頭,扶着巫醫趕緊離開。
【快跑。】小巴急切的聲音冷不丁冒出來。
淩滿幾乎是反應迅速的拽巫醫上背就玩命的飛奔。
【快點,再快點,要追上來了。】小巴急的就差在淩滿的耳朵邊上喊了,炸得淩滿腦袋瓜子嗡嗡的響。
【閉嘴!】
他不知道身後是什麼野獸在追,更不可能回頭瞧上一眼耽誤時間,但被獸神咋咋呼呼的叫喚聲搞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仿佛他隻要慢一點點就進了野獸的嘴巴裡。
“阿滿……”
“閉嘴!”淩滿吼了巫醫,沖着不遠處的歪脖子樹狂奔,手腳并用着一鼓作氣爬了上去,再以此往爬上旁邊更高的樹。
待看着可以眼暈的高度後,淩滿終于停了下來,抱着樹幹整個人都萎了。巫醫也慢慢滑下來,坐在枝丫上,不敢低頭往下看。
等會兒!
好像哪裡不對勁。
淩滿猛低頭下去,仔細瞅了好一會兒也沒瞧見獸神口中所謂的神獸。
【小巴!】如果心聲也能咬牙切齒的話,現在就能聽見淩滿清楚的磨牙聲。
【我不那麼刺激你,你能跑這麼快嗎?喏,這不是追來了嗎?】
【來你ma……】淩滿的心聲在看見一隻像豬又不像豬、通體漆黑的龐然大物時戛然而止,然後艱難的吞了口口水。
“你又在幹什麼?”就在這麼緊張氣氛中,他卻聽見了身邊的巫醫神神叨叨的雙手合十,嘀咕着什麼,都忘了用尊稱。
“阿滿,别怕,獸神會保護我們的。”巫醫眼也不睜,解釋完就繼續念叨着人聽不懂的話。
淩滿:……!!!
【嘿嘿,不虧為我最忠誠的仆人。】
【閉嘴!】
【emmm……】
怪物繞着大樹轉了兩圈,發出難聽的吼叫聲後果斷的用自己龐大的身軀來撞,饒是樹gan粗壯,也晃了兩晃。
淩滿擰着眉看着怪物發愁,如果怪物死心眼,他們早晚都得給怪物當點心。
【你是獸神,能不能幹掉它?】淩滿不死心的問。
【我現在虛弱的隻能感知到附近十步的距離……】
【不用說了。】淩滿嫌棄,他就不該多嘴問。他相信自己絕對是被碰瓷了一個沒用的獸神。
淩滿歎了口粗氣,如今也隻能耗了,看大樹不堪重擊倒地,還是怪物沒有耐心先。
嗚嗷嗚嗷~齊刷刷的吼聲,有規律的傳來。
怪物停止了撞擊,淩滿也挑眼望去。
隻見木刺齊齊的朝怪物投來,有偏了方向的,有被怪物躲開的,但仍有兩三個木刺紮進了怪物的身體裡,其中一個正好紮到了它的眼睛。
緊接着在怪物連連的慘叫聲中,七八個獸人出現了,他們手持石刀往怪物的頭招呼,更有體型肥壯的大型動物上去撕咬。
這算是大型的狩獵現場了吧,簡直是慘不忍睹。
淩滿按壓着胃部的不适,強迫自己繼續看下去,以後他要面對的恐怕不止這些,現在他必須要适應到麻木才行。
這時一個身形矯健的獸人,一躍而起赤手空拳的捶向野獸的腦袋,生猛幾下之後,野獸轟然倒地,再也沒有起來。登時,獸人們嗚嗷嗚嗷着發出歡快的叫聲。
好不容易堅持看完了全場,淩滿虛得不行,咽了口吐沫,把最後一點給強壓了下去後,剛想靠着緩緩勁,就聽見樹下有人在喊。
“下來。”
淩滿還沒反應過來,巫醫這會兒不佛系了,最先辨認出喊話的人。
“阿滿,是炎。”
誰?要不要這麼巧?編劇都不敢這麼寫吧。
淩滿忙擡眸看去,依身形判斷,可能真是他,所以剛剛幾拳轟死野獸的也是他……
“下來,我接着。”炎豹張開了雙臂。
此時,巫醫的反應完全打破了她留在淩滿心裡的印象,就見她二話不說,直接倒頭下去了。
淩滿目瞪口呆的看着炎豹接住了巫醫,将她安全放在地上後,又張開了雙臂,等着他往下跳。
巫醫:“阿滿,别怕,炎能接住。”
小老太太,您能少說兩句嗎?他的惡心勁都沒完全過去,這麼一跳……
炎豹突然喝道:“有蛇。”
凸(艹皿艹 )!
淩滿哪裡還能瞎琢磨,直接往下一跳。
炎豹的手臂堅硬如鐵,說抱不如說夾,咯着淩滿骨頭生疼,但他确實是牢牢的接住他了。
淩滿雙腳沾了地,剛要開口道聲謝,波濤洶湧的惡心像沒閘的洪水,再也不受控制的翻湧而出,淩滿來不及擋,一下子吐到了炎豹光潔溜溜的胸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