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瑞主動走進花廳,劉嬷嬷和劉貴愣住了,彼此對視一眼,都擔心剛剛的話被他聽見。
“哥兒還沒睡?”劉嬷嬷抹去眼角的水光問。
江瑞搖頭,“來看看嬷嬷。”
見他一切如常,應是沒聽到那些話,兩人神色沒那麼緊張了。
劉嬷嬷起身安慰道:“我身子骨好着呢,不礙事,哥兒不生氣就好。”
“沒生氣,我隻是有點後悔。”王瑞垂眸,面容在幽弱的燭光中顯得失落至極。
後悔那晚沒殺了王潤芝,後悔答應你不出門,後悔懦弱地躲在你身後。
沒料到他會這麼說,劉嬷嬷心被針紮一般,這滄桑世道她扛了大半生,隻希望能扛到死那天,好不讓這世道落在她的寶貝哥兒身上。
她喉嚨發哽,聲音粘稠,“哥兒不難過,都會好的,有我和貴叔在呢。”
李貴盡量柔和,“哥兒隻當沒這回事,悠閑過日子就好。”
“嗯,我知道,有你們在呢。”江瑞點點頭,彎唇很短暫地笑了下,“我回去睡覺了,嬷嬷和貴叔早點休息。”
回到房間,他盤腿坐在床上,靜等夜深。
今晚月明星稀,适合出行。
【宿主,您練手需要兌換道具嗎?】
“一個殘廢,不必浪費積分,提升跳躍能力讓我翻出去就好。”
淩晨三點,萬籁俱寂,江瑞摸進江玉書房間,翻出件黑色外衫套上再以黑巾遮面。
園林内,貴叔安排的人手正巡邏警戒,他耐心等待時機翻越栅欄,朝王潤芝家跑去。
王潤芝沒有父母親人,殘廢後狐朋狗友也不再搭理他,在村裡乞讨混飯吃,活得人不人鬼不鬼。
熟悉的黑衣人突然踹門現身,他幾乎被吓瘋,爬到床底瑟瑟發抖,似孩童嗚嗚哭泣,崩潰求饒:“求求你,不管什麼仇,我已經這樣了,也該放過我了吧。”
江瑞四處打量房間,找到根腰帶拿在手裡,不緊不慢道:“出來吧,不是說喜歡我,要娶我嗎?”
他聲音似雨落清潭,泠泠動聽。
床底窸窸窣窣,須臾,一顆頭發髒亂打绺的腦袋探出,畏畏縮縮往外看。
眼神對視,江瑞當着他的面扯掉面巾,露出美麗精巧的臉龐。
他故意莞爾一笑,鳳眼清研生豔。
王潤芝瞳孔震顫,眼神從不敢置信變成驚恐,喉嚨發出嗬嗬的怪聲,“竟然是你......你這個瘋子......瘋子。”
“說的對,我是個瘋子,可惜你發現的太晚了!”
江瑞眼眸一斂,悍然發難,用腰帶纏住他的脖子,用盡全身力氣把人往外拖。
王潤芝眼球突出,嘴巴張得極大卻發不出丁點聲音,藍色腰帶幾乎嵌進脖頸,阻斷空氣進入,他試圖自救,奈何四肢已廢,隻能任人宰割。
時間一點點過去,王潤芝□□濕透,身體彈動的力度越來越小,最後他眼中光芒熄滅,一切都回歸平靜。
江瑞松開腰帶,低頭看被勒到發白的手,待掌心一點點恢複血色,他轉過身靠近王潤芝,細細打量他的臉,恐怖、醜陋。
同樣是窒息死亡,他上輩子應該也是這副模樣吧。
原來殺人不難,誰的命都是一樣脆弱。
把腰帶栓到床柱,做出自盡假象,江瑞掃視一圈,并未發現錯漏,輕手輕腳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