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昨晚的火不是秦烈放的,他被禦魔陣困在黑風崖,沒這麼快出來。”
謝書臣說出他的猜測,“而且水傭神身上的紅綢,血迹新鮮,他如果出現在集仙鎮,咱們會發現。”
戚雪嬰手點在桌子上,“哒哒”聲在房内響起,“這些事背後都有一隻看不見的手在操控,秦烈應該不是主謀,隻是幫兇。”
“我也是這麼想的。”謝書臣點頭道:“還有噬心蠱,據我所知秦烈不是九黎人,他的噬心蠱哪裡來的?這也是個突破口。”
仙師、噬心蠱、秦烈,他們之間肯定有什麼關聯。
戚雪嬰腦中突然閃過自己在城隍廟時,那道如芒在背的視線,她點在桌上的手一頓。
“我想再去城隍廟一趟,總覺得自己似乎漏了什麼。”
“對了,你師兄有給你傳信嗎?他們查到了什麼?”戚雪嬰想起去禦獸宗的孔見深和姜進,看他們那一方有沒有進展。
謝書臣搖頭,“沒有收到師兄的信,想必是還沒查到吧。”
師兄和姜兄也不知道進展如何,他稍後發信問問。
他話音剛落,系統的聲音又來了。
“滴!發布‘愛心早餐’任務,請宿主給戚雪嬰做一頓愛心早餐,并且看着對方吃下去,任務失敗變聲蘿莉音三天!”
謝書臣:“!!”
系統你沒事吧,愛心早餐他忍了,蘿莉音什麼鬼,你是魔鬼嗎?
他如今一個重傷未愈的傷殘人士,淚失禁懲罰還沒過,又來?
系統,你一定和我有仇,真的!
“你還沒吃早餐吧?”說着不等戚雪嬰反應,扇子一收就站起來,“在這裡等我一下,很快回來。”
客棧廚房。
此時廚師已經在廚房熱火朝天準備客人的早點,看到一位戴着面具的少年進來,忙碌的衆人一愣。
少年粉裙着身,臉上隻露出一段瑩白如玉的下巴,襯得唇紅齒白。
偏頭時銀色發帶垂在胸前,一雙鳳眼斜過來時水光潋滟,蕩起一層春波。
裡面煙霧缭繞氣味嘈雜,看不清少年臉上的表情。
有人上前詢問是否需要幫助,少年搖頭說自己來。
隻見他站在竈台前發了會兒呆,随後開始挑挑揀揀起來,點火起鍋燒油,動作倒是潇灑流暢,隻是……
衆人聞到一股似焦似臭的味道,紛紛好奇墊腳往鍋裡看去。
隻見鍋中一團紅紅綠綠的東西,實在慘不忍睹。
廚師長站在一旁忍不住道:“小哥,你這是要給仇人下毒嗎?”
手中鐵勺重重磕在竈台上,謝書臣颠勺的手頓住,“你什麼意思?”
他看着自己做的東西,這顔色搭配不是挺好看的嗎?哪裡像下毒了?
廚師長語重心長道:“如果鍋裡這些東西給你吃,你願意吃下去嗎?”
謝書臣皺皺鼻子,嗯…這個嘛…
他沒做過飯,可能水平是差了一些。
系統也看不過去了,“宿主,你就用這東西給戚雪嬰吃?你确定不會被她打出來嗎?”
謝書臣:“……”有這麼誇張嗎?
“師姐,謝公子呢?”流螢去和老闆反映了老鼠的事情,老闆再三保證一定會再搞一次大掃除,她這才放心。
回來卻隻見師姐一人坐在房中擦劍,這家夥跑哪裡去了?
戚雪嬰道:“應該去廚房了吧。”
說曹操曹操就到。
謝書臣手上端着一個食盤進來,輕輕往桌子上一放,“給你做的,嘗嘗看?”
少年刻意壓低的聲音裹着三分不易察覺的忐忑。
他指尖扣着桌沿的姿勢有些僵硬,被水汽浸潤的袖口洇開一塊深色,那是方才在廚房被熱油濺到的痕迹。
“你還會做飯?”
戚雪嬰放下劍,沒想到他讓自己等,就是去廚房給她做了一頓早飯?
心髒突然有點酸酸的,和看到他為自己受傷的那種酸又不同,似乎酸中還帶着一絲微甜。
她眼睫忽閃,察覺到一道灼熱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
她在内心歎了一口氣,伸手揭開蓋子,一股芋頭的清香撲鼻而來。
流螢沒發覺二人的暗流湧動,好奇地伸頭去看,發出一聲驚歎。
“哇,沒想到謝公子這手藝看起來不錯耶,師姐你快嘗嘗。”
謝書臣站在一旁唇角微勾,這可是廚師長手把手教的,不過是做飯罷了,這有何難。
流螢雙眼放光,師姐還說和謝書臣隻是朋友,她怎麼那麼不信呢?
戚雪嬰執起湯匙,瓷碗裡瑩白的芋頭粥泛着珍珠般的光澤。